王嶼那一刻恨不能肋生雙翼,化為鳥人,穿梭在雲層中離開這個鬼地方。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辦法還要一點一點的想。 王嶼在心裡跟自己說不要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自己這才來第一天,後面只要自己不放棄,總歸能找到合適的機會逃出生天。 實在不行,就跟楊霖商量一下…… 王嶼百無聊賴的坐在院門前,聽著外圍孩童的嬉鬧聲從沸揚到寂靜。 夜已深沉。 張超他們還沒回來。 倒不是惦記著水果,主要是想從張超嘴裡打聽一下這個村莊外面的環境。 不能前腳摸出村子後腳又被抓回來吧。 要充分熟悉地圖,才能有備無患。 實在是太無聊了。 作為一個初來乍到的人,電視也沒有,只能玩手機。 手機看了一會兒,巨大的空虛感就席捲而來。 想著外面還有那麼多事要處理,自己卻要將時間浪費在這個地方。深感對不起向遠峰。 要是被他知道向遠峰帶著貓女一通快活,老徐回去接他時都還陷在溫柔鄉里不想出來,不知道作何感想。 等的時間太長,王嶼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遠處那些腳步聲給鬧醒的。 他睜開迷瞪的眼睛,看到三五輛吉普車火力全開的衝了出去。 “這半夜三更火氣這麼旺……” 王嶼嘟噥一句,站起身拎著那把小竹椅回了房間。 雖然楊昭說楊霖住得遠一些也有好處。 但在王嶼看來,這好處相當有限。 真要是有敵來犯,別說他們楊家跟彭家,就算外圍這些村民們,大約也是沒一個能跑的掉。 回到房間王嶼澡都沒洗,倒頭便睡了下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外面的吵嚷聲還有哭喊聲給驚醒了。 懵懵懂懂的我那個與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太平盛世的國內,而是在隨時可能遭遇戰火的驃國果敢自治區。 想到這裡,他立刻從床上彈跳起來。 然而房間的窗戶跟聲音傳來的方向不在一處,王嶼探著腦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索性套好衣服,順著大門走了出去。 辨別了一下斷斷續續的聲音來源,是從楊家的聚集地傳過來的。 王嶼沒來由的心裡一緊,連忙抬腳走過去, 好好距離不算遠,剛靠近,就看到房屋前的空地上,一個癱坐在地的人影連哭帶喊。 廣場上光線昏暗,頭頂上一個大燈泡照射範圍有限。 但是光圈籠罩的地面上,一條直挺挺的人形陰影動也不動的躺在那裡。 周圍還有幾個端著 木倉 來回溜達的身影。 沒人管地上躺著的、更沒人管坐著哀嚎的。 等到王嶼走近的時候,哀嚎的人影似乎已經哭到力竭,轉成嗚咽。 這時候王嶼看清楚了地上並排躺著七八具屍體。 全都蓋著白色的床單,有些地方還被血色浸透、 在昏黃的光線下,一團團烏黑色,在潔白的床單上格外扎眼。 剛才哭喊的是一個緬國老婦人,坐在其中一具遺體前,哭的不能自已。 王嶼心中忽然一動,連忙從頭挨個撩開頭頭部位置的床單。 一直來到第四具遺體前,心中的猜測終於得到了印證。 張超的臉就在那層薄薄的床單之下。 口鼻中都有血跡流出,雙眼圓瞪,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這駭人的一幕瞬間刺激了王嶼的大腦,他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這個幾個小時之前還活蹦亂跳,能說會笑的人,突然就這麼毫無防備的走了…… 自己還欠他飯錢,也還沒等到他說的隔壁村子的水果…… 剛來果敢一天,就經歷這樣的血腥場面。 王嶼的心情別提什麼滋味了。 也不知道是有人通報還是楊昭湊巧發現,總之等王嶼意識到他站在身邊的時候,距離他出現已經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了。 “這是怎麼回事?”王嶼頹然的開口問道。 “還能是怎麼回事。咱們果敢現在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那些忙著跟政.府.軍示好的武裝力量,逮著咱們就是往死裡幹。這樣的日子真特碼的讓人受夠了!” 楊昭說完之後,重重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聲道:“王嶼,你以為我們果敢算計你。我們圖的什麼?這些人命不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