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茹卻並沒有立刻答應王嶼,只是說道:“我總有一種被你算計了的感覺。這個話題就到這裡,先打住。等我親自前去看過情況之後再做定奪。我們這個小組是要做真正的新聞,而不能淪為某些權力的傳聲私器。” 王嶼哪裡是馬茹的對手。 人家除了玩嘴皮子就是耍筆桿子。 像王嶼這種在礦區辛苦下大力的糙老爺們兒,那還不是被馬茹唬的一愣一愣的,張口結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馬茹看見王嶼這副樣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憋著壞笑打起了guan腔,“王礦主,你放心,別緊張。事情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我們媒體自然是願意幫助他們的。” “只不過現在呢,我們還不瞭解其中具體的情況,也不能單憑你一面之詞就承諾你一定做到什麼程度對吧?但是你放心,只要你說的情況屬實、都是真的,我們本著能幫就幫、幫就幫到底的原則,一定會如實報道,並且會有選擇的增加相應的比重。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嗎?” 王嶼被她雲山霧罩的一番話弄這會兒腦子還在打轉,哪裡知道自己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後來索性也懶得想了,她話多她有理,她說什麼是什麼。便點了點頭說道:“”那明天等你們僧人那邊的取材結束之後,我就帶你們去也木西聚集地深入瞭解一下。”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也可以安排你們在也木西聚集地住上幾天,深入感受一下他們的疾苦。這樣你們寫出來的報道,可能會更加的有深度。” 馬茹轉了轉眼珠子,然後說道:“此話題容後再議。” 雖然他們也不是沒有這樣深入去感受過被採訪者的生活,但他們又不是苦行僧,沒有自虐傾向。 如非必要,也不願意去遭這份罪。 尤其現在,他們更像一箇中間人,傳充當著其中一方的嘴巴,將自己可瞭解到的資訊傳遞給掌握著正義之筆的那一方。 真正執筆將這些東西寫出來的,是他們負責另外板塊的同事。 所以就算馬茹他們把也木西的生活感受出花來,這篇文章能寫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那也不是他們能控制的。 人很難對沒有接觸的人產生同情的共鳴。 雖然也會透過一些文字以及一些描述,對他人可憐的境遇生出悲憫。 但這只是一時的一種情緒波動,並不能促使人為了這種情緒去做出更多實質性的行為。 馬茹現在就是。 她只是知道,也木西這個群體很可憐,明明沒有做錯過什麼,但是卻遭受著不公平的對待。沒有原因也沒有理由,她是想打破這種強加在這個群體上的桎梏,但是卻並沒打算融入進去身臨其境。 王嶼見她並沒有明確的表示反對跟抗拒,也算把心放回了肚子裡,“明天帶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跟馬茹這次在礦區相遇,讓王嶼對她產生了一種跟之前完全不一樣的認知。 在邊城的時候,王嶼眼裡的馬茹,只是一個有一份光鮮亮麗體面工作的美女。 人漂亮家世也不錯。 就像是通訊錄裡一個又一個的名字。 在沒接觸之前,只能算得上是一個個人形符號。 只有在接觸過後,這些符號才有了骨架跟血肉、有了情感、產生了羈絆,變成一個個鮮活生生有名有姓的生命體。 兩人這邊還在說話,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呼哨聲。 王嶼跟馬茹不約而同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大力手正放在口邊,顯然剛才的呼哨聲就是他發出來的,看到王嶼看向自己這邊,大力身後的靳雲衝王嶼招了招手。 靳雲跟大力雖然不是特別瞭解直播的具體情況,但也知道在他們這些裝置面前能隨便亂說話。 一個不留神,所說的話就會透過這些裝置傳到全世界人耳朵裡。 靳雲跟大力都是糙老爺們兒,平時說話就每個把門的,說話帶點不文明用語,那更是家常便飯。 所以看著王嶼這會正在直播裝置前,他們直接就收住了腳步。 王嶼先是衝兩人點了點頭,然後扭頭正準備跟馬茹交代一聲走人的時候,壓根沒料到馬茹的腦袋正朝著自己的耳邊湊過來。 因為王嶼轉頭的動作突然,嘴唇一路蹭著馬茹的鬢邊擦過。 瞬間,一股淡淡髮際間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