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是在一個簡易的活動板房裡吃的。 楊八斤對王嶼解釋道:“不是老哥這朋友不捨得下血本請大家吃頓好的。主要是這邊除了賓館住的地方帶的餐食外,基本都是這麼個環境。” 悍馬車主嘰哩哇啦衝楊八斤說了一頓什麼。 苑元在王嶼旁邊小聲翻譯道:“他說:明天過了龍墾橋,就沒這麼好的條件了,讓大家今晚好好吃。” 梁以開呲著牙,“不會比帕敢的十里長街更艱苦吧?” 苑元低聲介紹道:“我去過一次礦區,雖然不是達馬坎。但我估計礦區的條件都差不多。十里長街比起礦區來條件好太多了。至少大家在那裡還能跟正常人一樣生活。但是過了龍塘,就是另一番天地了。你們還是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梁以開看苑元這麼說,男人的自尊心一下蹦了出來,“你們姑娘家都去得,我也完全沒問題。” 苑元笑而不語,看樣子是打定主意要等著看梁以開熱鬧。 席間,楊八斤一直用驃國話跟悍馬男交談著什麼。 苑元飯都沒怎麼吃,盡職盡責的跟王嶼幾人翻譯著談話內容。 基本都是楊八斤在詢問男人最近礦區的情況。 據苑元說,悍馬男應該是達馬坎礦區其中一個礦場的老闆,楊八斤你稱呼對方為哥昆。 雖然近年來,驃國政府已經逐漸開始回收礦區的開採許可權,但一些早就簽訂合同還未到期的礦主依然繼續享受原合同的條款。 等到合同到期,還要繼續找路子獲得開採權。 以他們的背景來說,辦法還是不難想的,不過就是要多出點血罷了。 哥昆也是個大絡腮鬍子,感覺驃國人上一定歲數,只要面部毛髮分佈允許,還是很熱衷留這種大鬍子。 熱情的用王嶼聽不懂的驃國話,招待他們盡情享用晚餐。 儘管吃的不習慣,但眾人還是猛炫了幾大碗。 回到落腳的地方,胃裡翻江倒海的王嶼,打起了杜遠包裡茶葉的主意,畢竟喝茶能解膩。 梁以開上手沖泡起來,三人正喟嘆一秒還魂的時候,楊八斤又帶著哥昆走了進來。 “哥昆老闆說,今天招待不周,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後面條件可能還不如今天,問問大家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他安排阿弟去採買一些回來。”楊八斤解釋道。 杜遠將楊八斤跟哥昆讓到僅有的兩個簡易沙發落座,順手給兩人泡了兩杯茶水。 神奇的東方樹葉讓哥昆眼前一亮,嘰哩哇啦衝楊八斤說了一通什麼。 楊八斤笑呵呵的轉頭衝王嶼說道:“哥昆老闆問這茶葉怎麼賣?他願意出高價購買。” 王嶼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楊八斤衝自己眨了眨眼睛。 “八斤老闆覺得呢?”杜遠反問道。 楊八斤嘿嘿一笑,“我告訴他可以拿料子來換,比用錢更簡單方便。” 王嶼杜遠面面相覷。 怎麼有一種回到以前那以物換物的年代? 不料哥昆居然完全不當一回事的答應下來,道別的時候還順手帶走了一餅。 楊八斤翻譯說,哥昆說這一餅的錢先欠著,等到了他的地盤,料子多多的。 送走兩人以後,王嶼跟梁以開飛身撲到杜遠的揹包前,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清點了起來。 除了被哥昆帶走的一餅之外,還剩下六塊茶餅。 杜遠表示了深深的後悔,後悔自己目光短淺,狗咬呂洞賓不識向遠峰的好人心。 早知道這東西在礦區這麼吃得開,只有嫌少的份,哪裡還能責怪向遠峰自作主張。 “這傢伙真狗,就不知道多裝幾餅嗎?”杜遠喃喃。 現在這礦區之路,別說快遞了,夢想插上翅膀都飛不進來。 “那咱這茶還喝不喝了?”梁以開怯生生的問道。 “喝個錘子!這是咱們喝得起的嗎!趕緊包包好,好生收起來。”杜遠笑罵。 這礦區的地界還沒踩上去,就已經發生了很多重新整理大家三觀的事。 這礦區究竟得落後成什麼樣子…… 想歸想,等第二天大家又顛簸了十餘個小時,真正腳踩在礦區的時候,那感覺來了。 想要的大漠荒砂雖然不貼切,但是入目一片片被開採的宛如狗啃過的地礦,在熱辣辣的太陽直射下,升騰著一股股白煙。 王嶼感覺自己腳底下踩著的拖鞋底板,已經完全不足以承載這份地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