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點點頭,轉身走出了板房。 德叔的意思跟他所想的吻合。 只是,如果跟魏琳合作的話,是不是一場與虎謀皮的交易,尚未可知。 這也是讓王嶼一直猶豫糾結的其中一方面原因。 但很顯然,眼下似乎並沒有其他的出路。 除非他們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一個更加穩妥、更加靠譜、更加讓自己放心的一股勢力。 但是這樣的勢力,真的有嗎? 當一方勢力達到一定程度,就不會再存在有為他人做嫁衣裳的可能。 雁過拔毛才是他們喜聞樂見的。 自己不應該這麼天真。與其心存幻想,倒不如想想在這場合作中,如何維持一種平衡。 王嶼一邊想著,一邊腳下不停朝賓館走去。 一路上經過一些附近村民的居住地。 這個時間,顯然已經是要麼從礦上下工、要麼結束從礦區撿遺拾漏的行當,正各自趕回居所。 雖然有些時候他們的行為也會給如德叔一般的人帶去困擾,但終究都是為了生活。 像是寄生蟹般,依礦而居、靠礦而生。 感慨之間,有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朝自己這邊衝過來。 王嶼開始沒當回事,直到看清來人的相貌。 “賽亮?你怎麼在這裡?” 這都已經不能用人生何處不相逢來解釋了。 賽亮也顯得很激動,“我這事說來話長。王老闆,你怎麼到抹谷來了?我還以為是自己認錯人了。” 想想也知道,這並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完的經歷。 站在路邊長談顯然不怎麼合適,這地方已經離賓館所在處不遠,王嶼遂邀請賽亮跟自己一道回去,慢慢從頭說起。 兩人邊走邊聊,等到賓館的時候,王嶼已經大致瞭解的賽亮來到抹谷的前情。 原來,自從王嶼離開礦區後,賽亮便跟著薩沙跟貌昂繼續在礦上維持生計。 只是當前達馬坎場口暫時是不行了,於是他們便轉戰到相鄰的一個場口,繼續過著撿玉的生活。 不過,賽亮一直沒有放棄全方位探聽惠金訊息的行為。 礦上的人雖然看不起也木西們,但是這個群體在礦區數量龐大繁雜,他們有如礦區上無處不在的空氣,哪裡有礦哪裡就有他們。 這種群體最適合用來打探各種訊息。 時間過了並不久,還真讓賽亮打聽到一些資訊碎片。 因為達馬坎場口的礦難,短時間內場口很難恢復正常作業。 所以一些商家有其他路子的,就暫時將重心轉移到其他地方,一邊不耽誤賺錢,一邊等待達馬坎復甦。 與此同步的還有克欽邦的人員調配。 他們其實在某些方面跟也木西們有相似之處。他們被分配調遣,靠著所在礦場以及其周邊那些營生,維持著範圍內人員的一切費用。 當場口面臨問題,相應周邊所能產生的收益便也化為了泡沫,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像原來一樣維持原本人員的費用支出,就變得很艱難。 於是他們也會跟礦場那些商家一樣,暫時將人員轉移調配到其餘有關聯的產業上去。 賽亮打聽到的訊息中,就有這一條動態。 跟達馬坎場口哥昆礦主來往密切的那支克欽隊.伍,基本上整個轉移到了抹谷這邊。 賽亮在做出決定之前,自己揹著所有人,又偷偷摸到過克欽的營地。 當時他們忙著轉移,兵荒馬亂,所以倒也被他順利潛入。 之前的幾次試探,已經被他大致摸索出了被抓的人所關押的位置。 這次輕車熟路摸到地方一看,關人的籠子都已是人去籠空。 結合到他們要轉移的訊息,賽亮認定被他們抓走的人十有八九是隨著大部隊被轉移到了抹谷。 留在原地已經不會有更進一步的訊息,於是賽亮便輾轉來到了抹谷,一邊臨礦過活一邊期待能打聽到惠金的下落。 期待著能夠找尋到跟惠金有關的線索。 截止到剛剛,他遇到王嶼的時間,都還在進一步探尋的路上。 這也是一個執著的兄弟,王嶼在感慨之餘,也有一絲不好意思。 當初說好回去打聽惠金的下落,結果自己回到佤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以及顧慮,卻遲遲沒有明確的行動。 賽亮卻仍然對王嶼表示感激。 在他的認為中,王嶼本不用非要來到達馬坎,也不用一定捲到他們的是非中。如今雖然惠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