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冷著臉問冉成,“你看到他們被關押起來了嗎?” 冉成一愣,立刻說道:“我們是一起被帶來的。我被押下車的時候,還看到他們也在的。” 魏琳沒理會他們,先是給老魏使了個眼色。 然後轉頭衝著絡腮鬍子問出一串驃國話。 絡腮鬍子先是一愣,緊接著神情激動比手劃腳的跟魏琳說著什麼。 老魏顯然是聽得懂驃國話,聽著聽著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你可真是個缺心眼。被人賣了還惦記著幫人數錢呢。” 冉成先是一愣,緊接著雙目開始渙散。 他的嘴唇不停的翕動著,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魏琳跟絡腮鬍子溝通了一會兒之後,飛快地跟王嶼說道:“我們現在必須先離開這裡。另外兩人的情況,稍後再跟你說。” 王嶼也不含糊,立刻點頭,“走。” 魏琳能為自己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什麼好不滿足的了。既然她說得走,那就一定是不能繼續停留。 三人毫不拖沓的沿著進來的路退了出去。 剛來到隱蔽處的車子附近,旁邊就又開回來一輛印著同樣標誌的車子。 幾個人連忙隱匿身形,直到車上的人毫無所覺的開回營地。 不等眾人上車,旁邊又陸續走回來幾個步行的人。 邊走邊議論著什麼。 “營地有人走失?可真是常年打雁,如今倒讓雁啄了眼。”老魏冷笑道。 魏琳點點頭,“看樣子這些人都是被打發出去找人了。所以咱們才有這個機會進去。” 如今冉成已經成功救了出來,這讓王嶼繃緊的心情放鬆下來。 好奇的問道:“什麼人走失這麼興師動眾的去找?” 魏琳翻了個白眼,指著冉成說道:“自然是和他一樣的肉票。不然你以為呢?” 一直像是沒了魂魄的冉成,這會兒像是突然睡醒了一樣激動起來,“不可能!不可能!我們是同鄉,然後又一同在越城做生意。這麼多年的交情,他不可能是這樣的人。是不是你們搞錯了?或者說是那個驃國人栽贓他?又或者是……” 他沒有說完。 因為這個猜測很傷人。 但是魏琳冷笑著給他續上了,“又或者是我們故意這麼說的,反正你們也聽不懂驃國話,還不是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對吧?” 冉成沒說話,沉默在這個時候代表著預設。 老魏倒是充滿同情地說道:“想開點吧。幹傳銷的都是先從感情最好、最熟悉的人下手。你這個比傳銷可厲害多了。不是你們這樣的關係,也不能那麼輕易就信了他的邪、上了賊船。你還在這兒惦記著他的死活,想不到人家這會兒應該已經收拾好東西馬不停蹄的回國準備下一個了吧?” 王嶼連連點頭,“沒錯。要是這人真的是他們放出去的誘餌,那你回住的地方就一定能發現蛛絲馬跡。” 冉成終於不說話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王嶼嘆了口氣,雖然有些想打人,不過換位思考,如果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跟杜遠或者向遠峰身上…… 自己絕對同樣難以接受。 或者說根本接受不了這種現實。 很快,魏琳的話就把他拉回到現實世界裡。 “剩下的那個是什麼人?” 程志。 “程志怎麼也跟來了?”王嶼納悶的問冉成。 冉成定了定心神,開口說道:“那天我從你店裡出來之後,他就在我賓館門口等著了。說聽說我要來那拉看料子,一定讓我帶他一個。我想著既然大家都認識,看料子這樣的事,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就把他帶上了。” 還挺仗義。 魏琳跟老魏都不再說話,顯然是等著王嶼拿主意。 對他們來說,程志就是一個名字,是生是死都沒什麼相干。 而對王嶼來說,程志也未見得有多麼討喜。 甚至可以說王嶼並不怎麼喜歡他。 可真到了自己拿主意,定一人生死的時候,心裡那種道德約束感便又冒了出來。 如果順手可為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救上一救。 可要是像現在老魏說的這樣,就有些勉強。 老魏說:“我們跟這些人沒有直接的關係,犯不著為了不相干的人給自己找麻煩。這種事一次也就算了,怎麼還沒完沒了的。” 魏琳原本有心難為王嶼,看他最後會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