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料子來到光線相對不錯的地方,王嶼開始認真打量著原石的皮殼表現。 黑色蠟殼在陽光的照射下溫潤油亮,用一個不太美妙但卻貼切的形容,就是油光發亮的羊屎蛋。 區域性有種蟒突起,同時還伴有暗綠色蘚叢生。 這些都算得上是相當不錯的表現。 然而,料子切開之後,卻並不是那麼回事。 裡面不但沒有爆色,就連種水都是最不值得一提的瓷底。 無色無種。 跟皮殼上的表現可謂是天差地別。 “王老闆,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表現不太對勁?”蔡老闆率先開口問道。 王嶼沒說話,只是開啟手機攝像頭,兩根手指將畫面放大,對著皮殼上的表現細細研究起來。 手邊沒有放大鏡的時候,用這種方法勉強也能對付一下。 而且因為機器成像跟肉眼不同,所以反而能幫助人透過細微表現看出端倪。 他看的很認真,導致旁邊的蔡老闆跟她老公下意識地大氣兒也不敢喘。 最後男人像是沉不住氣,圍著王嶼繞了一圈之後,在開口之前被蔡老闆踢了一腳。 “確實有問題。” 時間彷彿都凝固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王嶼長長撥出口氣。 這五個字說出口,立刻就讓蔡老闆跟男人激動起來。 “王老闆,展開說說。什麼情況?是不是皮殼造假?”蔡老闆語速飛快的說道。 王嶼表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自從在驃國礦區跟造假的人交過手之後,王嶼自以為已經看穿了他們那些造假的伎倆。 結果沒想到,隨著時間過去,這些”手藝人“還真是一點也不放棄自己前進的步伐。 他們的造假手段跟著日新月異。可以說已經到了登峰造極以假亂真的程度。 王嶼拿開手機,扒拉著料子,將剛才鏡頭裡面看到的那部分皮殼翻出來,暴露在蔡老闆兩人眼前。 男人一臉疑惑的拿起料子,放在眼皮底下看了半晌。 最後疑惑的問道:“王老闆,你的意思是這個地方有問題?” 王嶼點了點頭,“看出什麼來了嗎?” 男人搖頭。 不死心的再一次盯著皮殼端詳了半晌。 最後才頹然接受這個現實,同時開始懷疑王嶼眼光出了問題。 畢竟接受別人出錯很簡單,但承認自己不行很難。 蔡老闆也是滿頭霧水的接過料子看了半晌,最後搖頭,“王老闆,可能我們兩人的賭石水平的確有待精進。你說的造假痕跡,我們實在看不出來。” 王嶼沒有託大,而是說道:“開啟手機攝像頭。從相機裡面看這部分。” 蔡老闆跟老公不約而同舉起手裡的手機,開啟了相機攝像頭。 “咦?” 最先發出驚呼的人是蔡老闆,“這部分皮殼周圍有細小的擦痕!” 有她的提醒,男人有了針對性,很快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沒錯!真的有!但是……肉眼怎麼看不出來啊!” 男人感慨了一句,然後忿忿的罵道:“這都什麼人啊!我找他去!” 說完就準備悶頭往停車場外衝。 被蔡老闆沒好氣的給拉住了,“別說賭石錢貨兩訖落子無悔。就算給你反悔的機會。你告訴我,你怎麼證明他們是有意賣假貨?咱們不也打眼了嗎?” 男人張口準備說什麼,但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能說出口。 這要是買到手沒動過說不定還有萬一的機會,這都解成兩半了,找回去說料子有問題。 是個正常人也只會覺得是他們解石解垮了,沒品的去找人麻煩。 而且自己老婆說的也沒毛病。 誰能證明,人家就是有意知假賣假的? 而且,自己連個買賣憑證都沒有,怎麼就能證明自己手上這塊料子就是從對方手裡賣出來的? 男人氣鼓鼓的說道:“其他那些料子,說不定也是這樣的情況!越想這虧吃的越窩囊!” 蔡老闆的心態倒是比自己老公好不少,寬慰道:“現在這局面也算不錯了。大家相對都比較能接受願賭服輸的道理。而且我們發現問題比較及時,有效的避免了後面繼續出現這樣的狀況。也算是及時止損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不能總是把眼光放在過去那些已經無力改變的事情上。” 男人不甘心的點了點頭,像是並不太能接受蔡老闆的說法,但是又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