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 誰給他的臉,還好意思說這樣厚顏無恥的話。 也就是王嶼不願意跟他繼續掰扯,微微一笑對著大家說道:“也就是賺錢不易,僥倖覺得皮殼上的表現跟打燈看上去的效果存在一定斷層,所以心中存疑。後來根絕翁巴列的料子來看,很多印證得到證實罷了。” 說完,臉一沉,對李屠夫說道:“剛才既然說了,料子不是木那,那麼你們之間的交易也就算不得數。這一次,你是有心為之也好、無心使然也罷,我們也不追究這件事的責任。大家開門做生意,低頭不見抬頭見,莫要虧了良心就好。” 言罷,衝著毛頭小子道:“還不走,還留在這裡等著別人秋後算賬嗎!” 一席話,提醒了毛頭小子,也警示了李屠夫。 李屠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小哥好本事、好手段、李某佩服。不知小哥可否留下姓名,日後還要多多討教才是啊。” 不等王嶼回答,人群中就傳來噓聲,“咋的李屠夫,這技不如人,還想讓人留下姓名方便你日後挾私報復啊?” “是啊,人家都沒有往下追究你賣假料子的事,見好就收,別鬧得下不來臺。” 說話間,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 王嶼不認識,但看熱鬧的人群中還是有不少人認得的。 “這不是章老闆嗎?他怎麼在這?” “今天真是見了仙人了……” 人群的喧鬧聲逐漸褪去,畢竟眼前這個人物,關係著在場很多人的生意。 這人對於吉茂的攤主來說,有著生意上的生殺大權一點也不為過。 吉茂市場的所有權屬於邊城一個本地的家族掌握。 在八幾年的時候,吉茂還是一個小破落棚戶,坐落在章家的地皮上。 章家的掌舵者,是一個膽識與魄力並存的商業天才。 在那個年代,敏銳的感知邊城地理位置所能帶來的相關便利,綜合了一下自己手中有限的資產,將那個破敗的棚戶,一步步打造成了如今千金難求一攤位的珠寶交易市場。 在吉茂擺攤,不是有錢就能來。 因為裡面滿滿當當的攤主,極難遇到一個空位置。 偶有轉讓不幹的,多半訊息還沒放出去,就被熟人搶先一步接手下來。 眾人眼前這個章老闆,雖然不是當年章家叱吒邊城的老章老闆,卻是章家直系子孫當中,唯有的兩個男丁中的老大。 章遜。 章遜本人非常低調,毫不張揚。 看上去給人的第一印象也是那種彬彬有禮進退有度的謙謙君子。 他邁著一雙長腿來到幾人當中,先是謙和一笑,開口朗聲道:“剛才湊巧鄙人在旁邊看到整個事件的經過。對這位小兄弟的魄力感到非常佩服,同時也驚歎他賭石的造詣。既然這次事件是一場烏龍,那麼大家就都散了吧。誠信經營,切勿自毀招牌。我們吉茂是一個公平公正的正規交易中心,眼裡容不下砂子。弄虛作假以次充好的事,一旦發現,絕不姑息。” 最後這幾句話,他幾乎是正眼看著李屠夫說的。 李屠夫在他銳利的目光下,鼻尖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連連點頭稱是,早已不復剛才的囂張氣焰。 等人群散的差不多,李屠夫也安靜如雞的帶人收拾好自己攤位上的料子,灰溜溜撤攤走人。 章遜這才將視線落在王嶼身上。 “小兄弟,眼力是這個。” 他衝王嶼比了一個大拇指。 王嶼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僥倖罷了。只是賺錢不容易,輕易不敢馬虎。萬般無奈,這才出此下策。若有給您增添麻煩的地方,我先行賠禮。” 他已經透過旁人的口,大致知道了章遜的身份。加上對方剛才那一番發言,要是還鬧不清楚章遜其人,那他可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傻子了。 章遜擺擺手,“哪裡哪裡,我還要感謝小兄弟幫我們吉茂剷除一個隱患。是我應該謝謝你才是。你放心,李老闆這邊我後面會找人跟他好好談一談,保證他以後不會找你麻煩。” 他對王嶼示好的非常明顯。 這讓王嶼有些無所適從。 大可不必,他只是為了自保,談不上什麼為了市場這樣的大義。 這個大帽子扣的王嶼如芒在背。 說話間,章遜身後快步走過來一個秘書模樣帶著公文包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