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趕忙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 現在還不是能夠鬆口氣的時候,梁以開要是看到自己在這擺爛,還不得把自己生吞了。 看到王嶼走出來,梁以開就彙報起來,“兩塊料子一共出了一百二十二條成品。莫莫亮開出了八十七條,莫灣基出了三十五條。其中十八條掛春色、十條淺色油青、七條雙色球。現在都已經壓成了鐲餅,兩個夥計正在馬不停蹄套鐲環。” “這麼快?”王嶼忍不住咋舌。 就算是給的小費不低,這速度也挺驚人的。 “也還好。只要油水加滿,他們就是永動機。前面這幾道工序簡單,倒不費什麼功夫。鐲環後面工序複雜一些,也是功夫活,就不能一味求快了。” 梁以開一邊說,一邊將王嶼帶到攤在工廠工作臺上,密密麻麻跟大月餅一樣的鐲餅前站定。 王嶼打燈逐一檢查的過程中,問梁以開,“現在這表現,你覺得若是找阿弟帶到角灣市場上的成品區,價格能打到多少?” 梁以開皺著眉頭,隨手抓起一個鐲餅,放在手裡端詳了好一陣之後,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說道:“最近這段時間,我基本沒去過成品市場,具體價格怕是明天去湯那邊待一天,打探一下市價才行。” 王嶼眼下是無暇分身顧及這些,梁以開便自告奮勇道:“明天我去吧。我去待上一上午,看看同行出價還有探探阿弟口風。然後回來告訴你。” 有時候跟阿弟拉扯價格的時候,阿弟會直言相告,曾經有人開出過多少多少的價格,但是貨主沒答應。 這樣的價格也是具備參考價值的。 王嶼點點頭,拍了拍梁以開的肩膀,“那就只能辛苦你跑一趟了。” 看了看梁以開,王嶼又小心的問道:“老梁,問你個事唄?” 梁以開不明所以,“有事就直說。” “你後面是怎麼規劃的?這趟驃國收完料子以後的規劃。” 這個問題,讓梁以開的心跳都加速了起來,他知道這個時候王嶼不會無的放矢隨口亂問。 “我能有什麼規劃。孤家寡人,無依無靠,走到哪算哪唄。”梁以開先是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回答道。 這話倒也不算敷衍,他十幾歲的時候雙親就已經不在。 自己一個人半數時間流浪在邊城,飢一頓飽一頓,好不容易跌跌撞撞長大成人。 叛逆期的時候交友不慎,認識了一些街頭混子,錯把高危行為當個性,偷雞摸狗幹過、違規擦邊的事也幹過,在邊緣一路蹦躂。 要不是那次偷料子失手被打個半死,後來又慢慢被向雲華表達出來的善意打動,可能現在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失足人員了。 最開始他也曾對向雲華有過一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小情愫。但很快就斂起了相關的心思。 自己跟對方的身份差異太懸殊。 感情到一定程度,早不再是必須擁有。 如今向雲華已經不在邊城,那個地方對於梁以開來說,已經跟其他地方並無什麼不同。 “老梁,跟你打個商量。當然你要是不願意,就當我沒說過。” 斟酌了一下,王嶼還是開口了,“你願不願意在佤城……” “我願意。” 不等王嶼把話說完,梁以開就表態了。 “你好歹聽我把話說完。要是我問你願不願意留在佤城當阿弟,你這麼快就答應豈不是太欠考慮了。”王嶼笑的奸詐。 “沒事,前腳答應你,不耽誤我後腳撂挑子。”梁以開毫不示弱的回答。 “就算開了這家店,我也沒時間天天呆在店裡照看。還是離不開人幫襯。老梁,你要是願意的話,咱們的合作方式好商量。”王嶼真誠的說道。 “好,那我可要把自己賣個好價錢。等我好好想想要什麼,想好了我會找你談的。” 梁以開說完,揮了揮手,“就這樣吧。剛才幫你畫餅畫的我這會兒眼睛還疼著呢。我跟你說,這可算工傷,怎麼補償你自己掂量。” 最怕面對接下來肉麻無比的對話。 “這就當是你的入職考試了。表現不錯,年輕人再接再厲,我看好你呦。” 王嶼幾乎是跳著逃出梁以開魔爪的,就梁以開那不肯吃一點虧的德行,晚一秒可能就要被他噴個狗血淋頭。 正狼狽的時候呢,就看見旁邊跟看猴似的看著自己的丹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