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峰當然看不出來什麼端倪。 別說他,就算王嶼也看不出端倪。 礦精這種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礦脈上的什麼東西。 外表看上去分明跟原石一模一樣,完全沒有絲毫的差異。 之前王嶼也不是沒解過礦精,那東西解開之後也沒有特別的痕跡。 這東西,大約也就只有這份異能能夠準確識別出來。 要是自己也能具備這個能力,知道礦精究竟是種什麼存在,說不定還能琢磨出對付這異能的辦法…… 只是這難度未免有些太大。 想到這裡,王嶼衝向遠峰說道:“老向,你家學淵源這方面懂得比我多,你好好看看這塊料子,究竟跟咱們平常賭的那些料子有什麼不一樣。儘可能挑選出它的獨特之處。我有用。” 可能是王嶼這話說的認真,也可能是向遠峰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總之他不但沒說話沒搗亂,反而認認真真開始打量起來。 但是明顯也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法。 因為就算是向遠峰他也根本看不出絲毫端倪跟差異。 最後他不得不頹然的搖了搖頭,有些沮喪地將料子放回桌子上,“看不出來,根本看不出來……” 這一點王嶼有心理準備,倒是還好。 但是向遠峰表現出來的強烈愧疚感,讓王嶼反而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本來就是自己硬塞給他的艱鉅任務,連自己都做不到。 他這憑空長出來的虧欠感,完全是沒有必要存在的存在。 “沒事。你要是真看出來什麼,倒是顯得我沒本事了。這些年的賭石白賭了。”王嶼慢慢說道。 “你是不是也覺得這不對勁?你是不是也覺得應該趕緊把這玩意兒從身上剝離掉才安全?”向遠峰認真地問道。 王嶼搖頭,“其實,我不是不告訴你,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確定不了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 然而向遠峰卻說道:“就算是猜測,你至少跟這東西共生共存多長時間了。懂得肯定我們隨隨便便一個外人要多得多!能讓你產生這種猜疑,肯定不會是沒來由的。能讓你產生這種不對勁的感覺,肯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你現在就跟我把你感覺不對勁的地方,原原本本跟我說一遍。我們才好一起琢磨琢磨你這個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更何況咱們倆?” 說完,見王嶼沒有被他說動的跡象,繼續開口說道:“王嶼,合作伙伴,不是隻在生意上合作、在賺錢的時候合夥,你知道嗎?” 王嶼這會兒心裡想著別的,所以對向遠峰的話,只是順著他說的問道:“什麼?” 向遠峰繼續說道:“夥伴是能放心把後背交付給對方的人。就像當初你下驃國,你幫我承擔了我的責任,我感激你。我也真的相信你,我比相信自己還要更加相信你。我相信你能做到連我自己也做不到的、我相信你能比我自己還要拼命。” “可是你現在對我總是有所保留。讓我感覺像是隔著一層白霧看你。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更喜歡大家開誠佈公。只要你需要,只要我有,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王嶼見他越說越激動,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 ,“越說越離譜了你。這都哪跟哪?老向,自從咱們成為朋友,我對你就只有感激。只是你也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喜歡煽情的人,所以這些話我一般並不喜歡放在嘴上說。” “但你要是因為覺得我有事瞞著你,是因為不信任、是因為不能放心交託後背,那你真的小看了我更小看了你自己。現在的情況發生的事件並不長,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狀況。你讓我說,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形容跟描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向遠峰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要是被他的陣勢唬住了,他就掌握了全部的主動權。 王嶼剛才那番話是出自真心的。 現在真的讓他形容,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向遠峰關心則亂,怎麼說都想要一個結果。 但是這個世界上的事,很多時候結果都是需要苦苦找尋才能夠浮現出水面的。 他們兩個人現如今連擺在眼前的這些一成不變的石頭,都看不出端倪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王嶼從一團亂麻中尋找線頭。 他自己根本無從下手,更不要說對一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