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黎笑著應道:“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特色,想來邊城的潑水節一定不會讓人失望。” 大排檔雖然人多,但是上菜的速度仍舊感人,就在眾人吃的歡快,對這家的海鮮讚不絕口的時候,王嶼無意間的一瞥,卻看到了一個熟人。 此人獨自坐在一張矮桌前,跟周圍三五成群促桌闊談的食客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安安靜靜的吃著面前那一碗海鮮飯,臉上掛著跟年紀並不相符的淡然。 這個人是賽亮。 就在王嶼看向他的時候,他的目光也移了過來,衝王嶼露出一個微笑。 既然大家都看到了彼此,不去打個招呼有些說不過去。 更何況,賽亮身邊那個神神秘秘的惠金,像一把鉤子,一直勾著王嶼的心神。 “遇到熟人了,我去打個招呼。” 王嶼給向遠峰幾人留下一句話,便起身朝著賽亮走了過去。 賽亮好像完全不驚訝跟王嶼的相遇,也不意外他坐到自己身邊,彷彿自己跟他是一起的來的同伴。 “好巧,在這裡也能遇到。”王嶼打了個招呼。 “不巧,我就是來找你的。”賽亮絲毫沒打眼,非常坦誠的回答。 “找我?”王嶼有些疑惑,更訝然他的直接。 “惠金給你的附身符你已經看了對嗎?”賽領開門見山的問道。 王嶼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點了點頭。 還不能確定對方知道了什麼,又知道了多少,適當的誠實是進行深入試探的鑰匙。 “惠金以為你很快會去找他,但是他料錯了。”賽亮一笑,“後來他又去找過你。但是好像中途遇到一些變故,話題未能深入。” 王嶼回憶了一下,賽亮說的只怕是自己跟惠金在樹洞溫泉的那次“巧遇”。 “我們束手束腳的地方太多了,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讓你自己發覺事態真相。我跟惠金為此產生了分歧。王嶼,邊城接下來會非常不太平,你也會有危險。” 賽亮的音調雖然越說越低,語氣卻越來越急切。 最後甚至一把抓住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我與你接觸的機會比惠金要多。你看得出來你跟他們不一樣。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身涉險境。你……信我嗎?” 他甚至直呼了王嶼的姓名,而不是先前的“王老闆”。 信他嗎? 王嶼一時間有些茫然。 之前,他的確欽佩賽亮對於料子的把控力,如若沒有相當深厚的賭石閱歷以及千萬料子過手的經驗,是不會積累下來的。 他年紀輕輕,看起來可能還不到二十歲,即便是如向遠峰、向雲華這樣家中兩代人賭石,在賽亮這個年紀也未必能有他這樣非凡的判斷力。 賽亮這個驃國少年,在王嶼眼中全是謎團。 更不要說再加上那個將神秘進行到底的惠金。 這樣的兩個人,在王嶼這,怎麼樣也談不上是值得信賴的物件。才是。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王嶼卻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賽亮熱切的看著他,正準備要繼續說什麼的時候,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你們吃獨食居然還不喊我們,真不夠意思。” 王嶼下意識回頭。 其實就算不回頭,光聽這個聲音,王嶼也知道是杜遠來了。 “改天再聊,記得給我打電話。小心提防……人。” 賽亮在看到杜遠出現後,壓低聲音衝王嶼說了這番話,伸手壓低頭戴著的黑色鴨舌帽,裹緊身上的外套,將大半張臉埋進衣領間,轉身快速離開了。 王嶼很想叫住他,告訴他最後那句話自己沒聽清。 當然只是這麼想想。那句話就算聽不全,猜也能猜個差不多。 小心提防任何人?小辛地方對自己不利的人?小心提防身邊的人? 最後這個可能,讓王嶼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你怎麼來了?” 王嶼聽到身後的向雲華問杜遠。 緊接著是向遠峰的聲音,“我想著等咱們吃完再打包帶回去,黃花菜都涼了。海鮮這東西涼了就沒法吃了,所以發資訊喊杜遠過來帶走。” 緊接著,杜遠的聲音又響起來,“王嶼,你在那坐著幹什麼?” 王嶼站起來還沒等開口,向遠峰就替他回答了,“遇到個熟人。你可真是太平洋上的警察,啥都管。你累不累?他又不是三歲小孩,你應該放開手,很多事要他自己去經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