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敦找王嶼倒不是找他麻煩,也沒有算賬的意思。 他是來跟王嶼談生意的。 開場白跟雷老闆相差不多,只不過比對方多了好幾分底氣。 畢竟這是在百山橋,礦主這邊的人分量以及說話可信度上面,怎麼著都比外面那些散兵遊勇強多了。 所以,王嶼心裡明白了吳管事的意思,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找什麼理由來拒絕。 “吳管事的意思是要出錢收購我手裡的料子?” 他看似神色輕鬆的跟吳文敦說著廢話,腦子卻在飛速的旋轉。 如何能夠不露痕跡不引起對方懷疑的拒絕,是個值得好好去思索的問題。 “不不不,王老闆沒領會我說的意思。” 吳文敦笑著搖了搖頭,臉上仍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標誌性笑容。 “咱們是礦場,向來只有往外賣料子,或者幫相熟的買家聯絡其他場口的料子賺差價的情況,可沒有自掏腰包買料子的先例。” 聽完吳文敦的話,王嶼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樣子是有人看中自己的料子,找上了吳文敦。 他現在的身份不是說客就是中介。 這一來王嶼倒是也沒有剛才那麼頭疼了。 吳文敦那邊還在繼續說著,“王老闆,我這邊是受個老客戶的委託,不好拒絕。就前兩天你幫我把關的那車帕敢的料子,你還記得吧?也是受他委託。只不過中間鬧出點誤會,他們想再找一批表現好些的料子攤薄一下成本。” 看來,吳文敦在那車料子上面沒少賺差價,料子交到對方手裡只怕是沒能讓人滿意,這才又將主意打到了自己放出來的訊息這邊。 不過,要是吳文敦沒撒謊的話,他們這倒是自動送上門來了。 王嶼並不敢單憑吳文敦的一面之詞就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所以猶豫著說道:“吳管事開口了,我原本不應該還有什麼顧慮。但是我這些料子的情況……有些特殊,所以……” 吳文敦微微一笑,“有所耳聞。關於這一點,王老闆倒是有些小心過度了。以你們這層身份背景,難道還怕這些?” 王嶼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做人做事還是儘量小心,別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潛在的也不行。” 吳文敦又是一笑,“我很欣賞王老闆的處事風格。除了剛才這點之外,還有什麼問題或者顧慮可以一併說出來。” 王嶼想了想表示道:“我相信吳管事。只不過是不是話要跟買家接洽一下當面談?” 吳文敦的表情有些微妙,王嶼敏銳的意識到吳文敦並不希望自己跟對方有交集。 顯然他想要的並不單單只是那筆中介費。 這可真是不遺餘力的給自己創造各種發家致富的機會,逮住蛤蟆攥出尿來的代表。 所以王嶼很快又說道:“我也不是非要跟對方接觸,只不過所涉及的金額不小,加上又有難言之隱,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或者說,吳管事有其他什麼更好的主意,咱們可以從長計議。” 這話緩解了吳文敦的情緒,最後他表示,自己好好想想,回頭再跟王嶼商議。 最近他會抽時間先去看看料子的表現。 間接的給王嶼下了逐客令。 走出礦主辦公室,王嶼回到板房的時候,看到老李竟然也在。 進門之後,就被三人圍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瞭解情況。 等幾人弄清楚狀況,冉成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這會不會太過巧合了點?” 老李說道:“無巧不成書。這點巧合倒也不算啥。” 冉成問道:“那老李你的意思是,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會是吳管事隨口扯出來的一個擋箭牌?” 老李回答道:“雖然我對吳管事那些私事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是他也不是跟所有人都會糾纏。有自己的好惡標準,雖然我到現在也還沒弄清楚他的好惡標準到底是什麼。但是,能讓他親自出馬張羅料子的人,也沒那麼多。” 王嶼的思維跳躍起來,“你說,三百公斤左右的料子,到你上次夜裡送貨目的地那個距離,他會用什麼方式送貨?” 老李:“……”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是怎麼回事。 王嶼繼續說道:“這件事咱們必須要從長計議。這批料子一旦交易出去,百山橋這邊咱們就不能待了。所以一定要在這段時間裡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