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場口要麼就是深黑色皮殼,便於動手腳的、要麼就是裂多種嫩,便於造假的。 因為之前對於包朗這個人的一些瞭解,王嶼這會兒很難相信這單純只是一個巧合。 不過當然他還沒有傻到直接說破。 “所以,你該不會是準備讓我們看這些料子吧?這些場口的料子,可差了不止一點意思。”向遠峰意味深長地說道。 包朗撓了撓頭,說道:“雖然以常理來說,是這麼回事。但是料子這東西誰能說得準呢,是吧?再差的場口也開出來過品質不錯的料子;一等一的老場口也難免會垮成渣滓。這怎麼能憑一而論呢。” 王嶼笑起來,“包朗老闆手眼通天,不管什麼樣的情形下都能轉危為安。相比起料子來,我倒是更想能跟在包朗老闆身後發點小財。” 包朗縱然心裡得意,卻也不好當著向遠峰的面表現的太過於明顯。 恭維道:“王老闆身邊已經有向老闆跟孫大老闆,哪還能有我什麼事。” 向遠峰好歹也是跟王嶼一個戰壕裡待了這麼久的戰友,彼此間的瞭解那是沒的說的。 如今見王嶼有意將話題帶跑偏,立刻意識到他另有打算。 於是假意嘆了口氣,“唉,要不是我家裡出了點變故,還用得著我親自出來選料子?包朗老闆,真要是有適合大家一起發筆財的買賣,不妨帶我們一個。大不了後面咱們再在其他方面上找補。” 包朗顯的很是有些為難。 但就連向遠峰自己也沒想到的是,包朗跟孫有國不知道究竟是什麼關係,以至於這包朗對自己簡直可以說的上是毫無防範之心。 就連這會兒擔心的也不是兩個人給自己挖坑,而是自己那位合作日久的幕後交易方不肯輕易點頭。 但這番顧慮又怎麼能難的住向遠峰的三寸不爛之舌。 “包朗老闆,先不要想那麼長遠。我們信任的人是你,也不是你那位什麼上游交易物件。咱們可以先嚐試著合作合作,小賺幾筆。等到後面大家都更加了解了,再更進一步的接觸也沒問題。” 他這番話裡的意思,對於包朗來說,跟格讓扮演的角色差不多。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不宜逼迫太緊。 所以王嶼便提議道:“既然來了,要不先看看料子?” 包朗趕忙將兩人引到店面中央的桌子前。 “剛擺好的。除了今天阿弟帶出去的那部分,剩下的全都在這裡了。兩位老闆過目。” 兩個人走上前,入目所及,與包朗先前所說相差無幾。 料子的統一性很高,雖然大多來自不同的場口,但都是清一色深色皮殼。 這樣的料子底色深,對於肉眼的欺騙性天然就高於其他皮色。 在上面刷皮、貼皮、造假色花這一類的手法,是非常優異的物件。 而另外一類,翁巴列、會卡,這種裂相對多的料子,只要質地不夠緊密,晶體間的間隙足夠大,又是另一種成品造假手段的寵兒。 王嶼看到料子,心中就升騰起這個意識。 製假造假然後跟包朗沆瀣一氣售賣假料子的那個人,只怕並不僅僅只是將目標鎖定在原石毛料上。 他這是要從原石到成品,造假一條龍啊。 也許現在還沒有開始,或者還只是在最初的試探階段,但是看到這些料子的存在,王嶼很堅信自己的這個想法。 跟造假皮料子單純只是坑人錢財不同,成品的造假,不但會讓人破財,更有可能會損害身體健康。 一些原本看上去像是大理石一般,沒人會多看兩眼的磚頭料級別、且存在各種瑕疵表現的尚未經過拋光的半成品,浸泡在強酸中,將表面那些瑕疵表現盡數酸蝕殆盡。 這個過程時間又有長有短。 區別是,酸洗嚴重的翡翠,雖然前後看起來的表現差異很大,但是被強酸嚴重破壞過晶體結構之後,再經過拋光這道工序,翡翠成品的表面也很難像A貨翡翠一樣光滑平整且具備瑩亮的光感。 因為酸洗會讓玉胎變軟,沒有原本翡翠該有的硬度。 所以這類酸洗的成品基本上會跟後面的注膠形影不離。 這一種酸洗過後的成品,用來糊弄外行人還可以,但是基本上多少具備一些行業相關知識的人,用肉眼就很容易能夠看出端倪。 表面會出現難以掩飾的酸蝕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