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點頭,人之常情。 在哪裡都是這樣的,發展好的地方人口也多,發展相對沒那麼好的地方,人口自然外流。 楊八斤現在的模樣,跟她一開始自己立下的豪言壯語差異不小。 當時那個說準備換個活法的八斤老闆不見了,在王嶼眼前的是一個被礦區日復一日相同的風景跟工作內容磋磨的了無生趣的男人。 看樣子,就算之後搞定了石落卡,也別指望他能安安穩穩守著礦山過活。 果然,下一秒楊八斤就說道:“要實在不行,就乾脆一拍兩散算逑。這錢也不是一般人能賺的。” 礦區枯燥,一般人在這樣的環境中,待的久了,必然是承受不住的。 時間久了難免苦中作樂。 這種時候就很容易滋生出各種上不得檯面的喜好。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真要讓楊八斤現在就放棄,他也未必能甘心。 所以王嶼壓根也沒把楊八斤的話當回事。 想了想這邊的情況似乎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只能先等等看楊八斤佤城那邊的朋友打聽回來的訊息再做相應的計較。 這麼一來,王嶼就覺得其實完全沒必要所有人都一股腦地紮在這裡等結果。 但是看了看心煩意亂的楊八斤,王嶼也沒敢現在就開口說自己先走。 琢磨著不行就等後面看看情況,找個合適的機會再開口。 心裡正在撥著小算盤,耳邊就聽到楊八斤的電話響了。 王嶼收回注意力,看著不時朝冉成哥丹覺所在方向瞥視線的貌燦,開口問道:“貌燦哥,你跟八斤老闆都不在店裡的時候,事務都是交給什麼人打點?” 貌燦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我雖然天天在店裡,不過主要還是給跟在老闆後面進進出出。你可能沒注意,店裡還有一個阿弟,也是跟著老闆好多年的,我們都不在的時候,店裡交給他打點著,幾次下來倒也沒什麼問題。” 說到這裡,王嶼好奇的問貌燦,“這麼長時間也沒見過八斤八老闆的夫人,她不會去店裡幫著照應生意嗎?” 這種夫妻店在角灣市場還是比較常見的,畢竟再便宜的人工也是開支。 而且做這個行業,經手的動不動都是一些相對大額的交易,也遠不如家裡人靠得住。 貌燦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隨後語氣中帶了幾分敷衍,“老闆娘對這個行業並不感興趣。對了,王老闆,你說我要不要過去勸一勸?畢竟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 一邊說貌燦一邊伸手指著冉成跟哥丹覺現在所在的方向。 王嶼想了想,說道:“我先去看看什麼情況。貌燦大哥你跟小哥不熟,還是暫時不要出面較為妥當。” 說完,一口喝乾面前的茶水,站起身來就準備朝那邊走去。 只不過,還沒等他邁開腳步,旁邊接電話的楊八斤就喊住了他,“王老弟,咱們有事做了。” 說完,看王嶼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便繼續說道:“你還記的我先前託你這邊運輸到國內的那批料子嗎?” 王嶼當然記得,當時丹登想要先摸著石頭趟水過河,試一試王嶼帶回來的通行證好不好使。 楊八斤就非要趕在那一趟心急火燎的把料子運回國內。 當時讓王嶼還很是擔心了一陣子,畢竟即使楊八斤說出了什麼意外狀況都不需要自己這邊負責,自己也不可能真就跟個沒事人似的。 所以點點頭,聽楊八斤繼續往下說。 “前段時間又在催我發料子。得知我在礦區,他不知道透過什麼渠道聯絡上石落卡這邊的一箇中間商。說讓我過去看看對方手上的料子。”楊八斤說道。 “哦。” 王嶼興致缺缺的應了一聲,並沒有太當回事。 畢竟從國內到驃國的礦區,隔著的並不僅僅只是遙遠的距離。 這些中間商,應該是整個翡翠原石環節中最不愁賣的群體。 有什麼理由放著手裡現成的造就鋪設好的銷售網路,去跟國內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商家直接對接。 這一點王嶼能想到,楊八斤自然也想得到。 只不過這段時間以來,楊八斤已經被枯燥乏味又重複的礦區生活給磋磨的無聊透頂。 這會兒也只是把這件事當成一個消遣。 所以對著王嶼催促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走走走,去看看。正好也能跟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