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湊巧,有次趙成寧寫信給趙謹淵就提到了這件事。不知為何,羲和一聞到貢宣散發出來的味道就吐,臉色慘白,嚇人得很,其他的宣紙反而不會。從那時起,浮華宮就用普通的宣紙代替了貢宣。實在是小公主吐得厲害,聞不得一點。
景元帝酷愛貢宣,還因為這事兒被小公主嫌棄,鬱悶了好一陣子,連帶著元陽殿也用得少了。
“皇兄,我記得宣紙好像是外什麼司管著,查查不就知道誰拿了。”
貢宣有限,只有高位者才能使用,這人不經意間竟是蘿蔔帶出了泥,連根拔起,把主子都給賣了。
趙謹淵點了點頭,那人出口時他便派人去請外廷司掌事了。
沒多久人便來了,還帶著存檔,兩相對比,證據確鑿,浮華宮上至貴妃下至宮女太監,沒有領取貢宣的記錄,其他宮也沒有遺失的記錄,使用和回收的數目都對得上。
此言一出,眾人看向臺下那人的眼神都不對了。
浮華宮不用貢宣,外廷司也沒有記錄,那必然不是宸貴妃給的,這人在攀咬徐家。
從外廷司來的那一刻,那人便搖搖欲墜,臉上一片慘敗之色,卻還隱隱地不甘心。
“就算不是宸貴妃送出來的畫像,那這玉令又如何解釋,這是徐家親手交給我的,難道還能有假?”
眾人的目光看向二皇子手中的那塊玉令,神色不明。
這是徐家身份的象徵,確實做不得假。
“皇兄,能給我看看嗎?”
趙謹淵想都沒想就把玉令遞了過去。
小姑娘拿著東西左看右看,許久之後才抬頭說道:“可你這個是假的啊,沒有名字。”
“什麼?”趙謹淵好奇地湊了過來。
羲和從懷中掏出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令,“皇兄你看,母妃給我說,每一個徐家人手裡都有一塊玉令,玉令的某一個位置會刻上持有者的名字,可他這塊,什麼都沒有啊。”
玉令一人一塊,記載入冊,沒有多的。
趙謹淵的手指摩挲著羲和的玉令,果不其然,右上角隱秘之處刻著一個“羲”字,而另一塊卻什麼都沒有。
“徐家哥哥應該也有吧?”羲和問道。
徐承遠愣了一下,“對對對,我也有。”
徐承遠是長房嫡長子,他的玉佩在結繩處刻了一個“遠”字,三塊玉佩放在一起,真假立現。
趙謹淵把那塊假的扔到那人面前,冷聲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言辭錯漏百出,有些腦子的已經品出味兒來了,看向那人的眼神都不對了。
假借徐家的令,表面上是謀害昭元公主,實際上是針對大皇子的。
那人面如死灰癱倒在地上,知道自己敗露了,半天不說話,只死死地握著那塊玉令,彷彿要捏碎一般。
“皇兄,好無聊啊,我們去找大哥哥好不好?”
澄清了事情,打跑了壞人,羲和便覺得無趣了。
趙謹淵看向羲和的眼神又柔和了幾分,揉了揉她的頭髮,“讓承遠帶你過去,好不好?皇兄要先去見父皇。”
趙謹淵若有所思地看著手底下的那本冊子。
今日之事牽扯很大,他絕不會放過幕後之人。
羲和轉頭對上徐承遠的目光,遲疑了一瞬,勉強點了點頭。
“那皇兄記得從爹爹那兒給我帶桃花糕哦。”羲和抿了抿唇,貪吃的模樣躍然於上。
“好,記住了。”
臨走前,羲和趴到趙謹淵耳邊,悄咪咪地說了幾句話。
趙謹淵安撫好了小姑娘,這才帶著那人和外廷司走了。
徐承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湊上來,眼中滿是感動,“妹妹,從今天開始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