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一直都是如此。”蕭明瑄心知自己從未變過,“從前她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我生怕把人嚇跑了,便費盡心思地去騙,去裝一個好哥哥。如今她愈發厲害,為人處事已經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如此想來,倒不如安心地待在我身邊。”
我可以給她一定程度的自由,但若是以掙脫繩索為代價,我寧願徹底折了她的羽翼。
“那樣的她還是你想要的那個小公主嗎?”南宮宴沉聲問道。
“南宮先生不是應該最清楚嗎?若是易地而處,你會放長公主走嗎?”蕭明瑄反問道。
南宮宴忽然就不說話了,沉默下來。
他們都心知肚明那個答案。
南宮宴絕不會放趙綰予走,是以才有了後來的一出鬧劇,蕭明瑄也是如此。
世事變遷,他們早已放不開手了。
或許是觸景傷情,只一會兒,蕭明瑄便想起許多從前的事情來。
【曾經,我壓抑不住的時候暴露出來的惡念也被你照單全收。既然以前可以,為什麼現在不行?】
……
羲和一整晚都沒有睡著,盯著頭頂的帷帳,發呆了一整夜。
一大早的,頂著泛青的眼圈開了門。
“靖王殿下有事?”
門外赫然是蕭明瑄和南宮宴。
蕭明瑄全然不見昨日的瘋狂,整個人溫柔地笑著,“不是說今日出發去找長公主嗎?所以我便來找你了。”
羲和皺了皺眉,道:“我說了,我自會去找姑姑,靖王爺與姑姑非親非故,這操的是哪門子的心?”
羲和的話很不客氣,蕭明瑄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指了指一旁的南宮宴,“我是沒關係,但他有,南宮先生求了我一個晚上,我實在熬不過,只好帶他來了。”
南宮宴:“……”
老子哪有求你一個晚上?分明是你自己想見小公主,非拿我當藉口。
羲和望了過去,皺眉道:“我知道你。”
“是在下的榮……”
“是你背叛了姑姑,又劫走了她。”
“……”
南宮宴沉默下來,羲和也懶得跟對方扯,畢竟兩人事情,外人如何扯得清。
“我自己去就好,不勞煩二位,請儘快離開吧。”羲和轉頭就要回房關門,眼神一掃而過南宮宴脖頸上的紅點,驟然停下了腳步。
她定定地盯著那處看,惹得蕭明瑄也看了過去,但除了一個顏色深些的紅點便無他物。
羲和張了張嘴,眼底滿是不可置信,“你是不是中過千機散?”
南宮宴不明所以,便點了點頭,“對,曾經阿綰抓獲過一個南離的奸細,那人趁著我不備,便撒了藥粉,一不小心吸入了一些。”
其實當年對方奸細想殺的人是趙綰予,但被南宮宴提前一刻察覺,將趙綰予推開了。
“怎麼解的?”羲和閉了閉眼,咬牙切齒地問道。
南宮宴心頭的懷疑更甚,依言道:“當時阿綰讓我服下了一枚解百毒的藥丸,我睡了半月,醒來便無事了。”
羲和忽然冷笑一聲,心道:“藥丸可解百毒,但千機散卻是百毒之外的,怎會是一個藥丸能解開的。”
繼而開口道:“南宮先生怕疼嗎?”
南宮宴這下是真不知道說什麼了,“不怕。”
“那好,伸手。”
南宮宴看了一眼蕭明瑄,見對方點了點頭後,終於懷著可能被砍掉手的心思伸了一條胳膊過去。
下一瞬,胳膊上傳來一絲痛,南宮宴一抬頭就看見紮在指尖上的銀針。針一取下,之間迅速冒出血珠,羲和眼疾手快地拿懷中的瓶子接住了掉落的血。
“好了,謝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