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朝著屁股，抬手就是一巴掌抽過去，厲聲道：“誰教的你？什麼嫖不嫖的？再說一句試試？”

趙煜衡頭更疼了，到底是誰教壞了他的寶貝女兒。

羲和被揍了，頓時眼淚汪汪，“不敢了不敢了！就是上次去青樓，那個漂亮姐姐說的嘛。”

景元帝額頭上的青筋崩起，咬牙切齒道：“老三，以後再敢帶妹妹去不三不四的地方，你就不用回來了。”

景元帝想揍羲和一頓，可這巴掌怎麼都落不下來，但又氣不過，只好把離得最近的趙知南拉過來收拾一頓。

趙知南滿臉控訴，“父皇啊，您這是殃及池魚！”

景元帝冷哼一聲，視線掃過那張試卷，又別開了眼。

太傷眼了。

“羲和啊，你要不要解釋一下你的文論為什麼能寫成這個樣子？”景元帝越看越生氣，乾脆把卷子扔給不斷張望的趙成寧。

趙成寧接過卷子，平素的三分淺笑凝固在嘴角，下一秒失笑出聲。

“妹妹啊，你這……”

趙成寧想好了一堆誇獎的話停在嘴邊說不出來。

雖然他沒良心，但也不能硬誇。

只見這一首：

“鵝鵝鵝，

我的大白鵝，

唰唰唰，

漂過三隻鵝，

啊啊啊，

多麼美麗的鵝。”

這叫詩？夠不上五言，也湊不上絕句。

這是什麼新題材嗎？

羲和吸溜著小鼻子，淚眼汪汪地看著大皇子，“大哥哥，我寫的不好嗎？多順溜啊！”

趙成寧給妹妹投去一個神情莫測的眼神，“是挺順溜哈。”

“你寫的挺高興是吧？”景元帝陰測測的聲線從身後傳來，羲和忍不住哆嗦一下。

“爹爹！”羲和企圖撒嬌矇混過關，豈料景元帝今天根本不吃這一套。

“閉嘴！”景元帝道。

羲和的後頸被拿在手裡，乖巧地坐在懷裡，不敢動。

“李太傅上課的時候你在幹嘛？”景元帝認命地拿回了那張試卷，越看越沒眼看。

“在……睡覺。”羲和小聲回道。

景元帝冷笑一聲，“你還挺實誠。”

羲和小小一隻縮成一團，小聲嘀咕，“這也不能怪我嘛，太傅講得我真的聽不懂，還困，就……睡了。”

景元帝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羲和的屁股上，沒好氣道：“你一節課都不聽，當然聽不懂。”

羲和扁嘴，小聲啜泣，“詩文不就是用來傳唱的嘛，太傅教的我都念不順，所以學不會。”

景元帝端看那篇詩文，又拿起其他幾位的比對，神情晦暗。

趙知南唯恐天下不亂，瞅著羲和的卷子放聲嘲笑，“羲和啊，你這寫得什麼鬼，還啊啊啊，多麼美的鵝！哈哈哈哈哈！”

忽然，趙知南屁股上也捱了一巴掌，整個人石化在地。

“父皇！我十三了！”

他都十三了，怎麼能被打屁股呢，當他五歲啊。

景元帝覷了一眼，“笑什麼？朕看來，羲和寫得比你好，你這個當兄長的，沒有半點做榜樣的樣子！”

趙知南微微張大了嘴，愣神看著景元帝，眼底皆是不可置信，“父皇，您……瞎了？”

回應他的是景元帝再一個巴掌。

“誰瞎了？”景元帝微眯著雙眼，冷冷地問道。

趙知南瞬間低頭認慫，“我瞎了。”

“羲和說的對，詩文不就是用來傳唱的，搞那麼生澀做什麼！”

女兒奴景元帝叛變得非常徹底，翻臉不認人，彷彿剛才罵得最狠的人不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