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動了動,一個猝不及防,她恰好摸上了他下腹。
不過剎那間,如熱鐵般燙手的感覺已傳到手心。
男人的俊顏頃刻變黑,倒吸了一口涼氣,接著大掌一扣,便將身後嬌嫩的人兒推了出去。
“啊!”詠唱未料他反應如此之大,被人大力一推腳步幾乎站不穩,踉蹌了兩步才穩住身子。
她咬起了唇,忿忿道:“大王你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明明自己對我也有渴望,還懦弱地不敢承認!不承認也罷,為何還找百般理由打擊我……”
“大膽!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竟然敢指責他的不是!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就算他有錯,也容不得一個冒牌公主,一個自己手中的棋子來指責!
沒錯,棋子而已,瞧他自己對此動了多大的情緒!
修長的身軀僵直了起來,清楚地看到她眼中不屈的光芒。
晶光閃動,似有水氣氳滿。
要哭了嗎?
女人最喜歡做的便是撒嬌,動不動就淚眼汪汪,想借此博取男人的同情和憐惜。可惜他不會!
不期然腦海中竄過一雙淚眼。
瞳瞳……
只有瞳瞳的眼淚曾經讓他心痛過一次。
而他,在剛剛面對眼前故扮妖嬈的曲詠唱之時,投入了激情,全然忘記了這個名字,此時突然一記起,恍然一盆冷水從頭冰到腳。
詠唱定定地站著,抬起下巴,她當然沒有哭。
從小便不喜歡哭,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哭的,所以唇角一撇,她反而笑了。
笑得燦爛,笑得嫵媚,笑得迷人。
“大王,因為你是大王!你說是,沒人敢說不是!”她笑得如三月裡的桃花,“你讓抄家便抄家,你讓和親便和親,這蒙舍天下是你的,百官百姓只為你轉,呵呵。”
閣昱一言不發,看著她笑,聽著她講。
“可是,做大王不能虛偽,不能搖擺不定,知道麼?”抬起手指,她指著他,明媚的大眼中看不到恐懼,“為什麼一定要吞併三詔,為什麼一定要與邪君和親?下棋時死局都可以下成和局,蒙舍為何不能與其他三詔並立?”
閣昱冷眼看她,之前的熱情至此已全部被澆滅。
他有耐心聽她講完,並不代表他會贊同她的話,婦人之見而已!
王者,說話豈能出爾反爾?
尤其他這樣一個男人,生命中還從來沒有因誰而改變過決定!雖然她的話讓他吃驚,但是,她別以為自己的三言兩語能打動他。
“你不願意去和親?”暫時撇開她的不敬,閣昱冷眉一挑問。
“不,身問蒙舍子民,大王說要,詠唱便會去做!”她話鋒一回,又變得恭敬起來。
“好!那你便好好記住——你!曲詠唱!只是代表蒙捨去北詔和親的公主而已!你記住自己的身份,記住自己該做的事便罷!”他面無表情,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悄悄起伏的胸膛卻在掩飾自己的掙扎。
不知為何,這兩天只要想到她要去邪君身邊,心口總會湧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美人巧笑憐兮,她盈盈欠身,不卑不亢道:“詠唱從來沒有自不量力地認為大王會因為我的話而改變主意,詠唱也會記得——自己只是一顆屬於大王的棋子而已!”
深眸因這話猛然眯了起來。
她本來就是棋子,為何此話自她的嘴裡吐出,聽起來覺得刺耳?
面不改色,男人冷硬如石,彷彿她認識最初的模樣。
“你知道就好!”
杏眼瞥過他嚴峻的臉龐,詠唱優雅地整了整衣服,緩緩彎身,撿起掉落於地上的鑲白狐毛的風衣,裹在身上。
“多謝大王當日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