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點頭:「好,既然阿雪說,她與她們不一樣,便是不一樣的。」
初雪眨了眨眼,懷疑自己聽錯,直到確認自己沒聽錯,才敢歡呼。
「真的嗎?暄哥哥真好。」她歡呼的方式,便是主動親吻他。
彷彿以前那些芥蒂也一併拔去,二人和好如初。
但種子終究埋下,不澆水的時候,便不會發芽。
近幾日全是大事,一國之君駕崩,城裡城外都議論紛紛。
「哎,你聽說了嗎?皇后娘娘也昏迷不醒,如今是什麼局勢還不知道呢?」
「嗐,管他呢,反正咱們不都是一樣地過。和咱們有什麼關係?換個皇帝,也換不到咱們當皇帝。」
「不過我可聽說,新帝登基後會大赦天下,減免賦稅,這倒是好事一件。」
「確實是……」
茶餘飯後,即便是小老百姓,也會討論國家大事。
在這浪潮之中,景家死了個兒子,便顯得不大重要。送葬的隊伍經過茶館,方才說話那些人停了聲音,注目兩秒。
有人說:「造孽喲。」
也有人說:「嗐,人早晚是要死的。」
……
顧懷瑾混跡在茶樓之中,又換了一身皮囊,看著那棺材漸漸遠了。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景淮,如今景淮死了,他卻坐在這裡目送,使人感慨。
顧懷瑾新換的皮囊仍舊是不起眼的,距離先帝出事,已經過去半月,再過半月,新帝便要登基。
他不知道這戲何時才能看見,但也不大想回西昭,左右先混跡著。
景淮身死的訊息遞進宮,已經是兩日之後。這事兒原不歸李成暄管,按說該遞到皇后那兒去。可皇后身體虛弱,才剛康復,不宜操心。何況這事兒與長寧郡主相關,宮裡的人慣來會拜高踩低,太子與長寧郡主交好,如今長寧郡主未婚夫身死,指不定日後便是未來皇后,便有人自作主張將訊息遞到了李成暄跟前,請示回復。
李成暄表示了悲慼,賞賜了不少東西。這事兒便算過去。
初雪不必再嫁人,一切彷彿都回歸原點。
但事情既然發生,便不可能再回歸從前。
按說出了未婚夫之事,宮裡人會議論初雪。初雪得知訊息後,在宮裡窩了好幾日,生怕出門瞧見那些人。
哪怕這麼些年過去了,她仍舊記得他們的指指點點。
李成暄登基大典將近,近來愈發繁忙,連著幾日宿在了勤政殿。
初雪幾日不見他,反而想念他。不過也不好意思去找,這種關頭,若是她去找了,一定落人口舌。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窩在了宮裡,對外只稱身子不爽快。
沒想到李貞會來看她。
那日初雪急匆匆跟著李成暄離去,後來再沒見過李貞。因而宮人說李貞到的時候,初雪愣了愣。
隨即高興起來,起身相迎。
她活潑得很,看不出一點病容。李貞便知道,稱病果真是藉口。
李貞想著她是為未婚夫一事苦惱,絞盡腦汁寬慰她:「阿雪,你別擔心。我早就想說,他人的生死與你沒有關係。所謂的命中相剋,都是他們胡謅罷了。」
她說話聲音細而輕,並不自信,鼓足勇氣看向初雪。
初雪看著她,想起自己剛進宮的時候。
好像也是這樣,只覺得害怕。
她內心湧起一種保護欲,面對比自己更弱的人的時候,人好像自然而然就變強了。
初雪拉她進門坐下,「嗯,我不在意,只是他們很吵,我圖清淨。多謝你來看我。」
李貞聞言,吊著的心才落下,從袖中拿出一個小荷包,「這是我自己繡的,繡的不太好看,但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