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半年前,我便已經知道。”
康寧很是自信的話語還在房間迴盪。
裴禮眉頭愈發緊了,半年前,他應該才到魏水城不久,那時的他甚至都不知道登州還有桐峪鎮這麼個地方。
在灌江口大戰之前,他都已經不打算進入登州,入境登州,實在是被逼的走投無路。
而康寧,居然在半年前,就明確知曉他會出現在桐峪鎮!
無論是時間,還是地點,都準確的不像話。
“不用太驚訝。”
康寧笑了笑,“我們學醫的,都懂一些奇門八卦,能掐會算一些也挺合理的。“
裴禮並不說話,始終面向她,臉上滿是平靜。
“好吧,看來真是瞞不過你。”
康寧擺擺手,坦白道:“其實,是玉衡真人告訴我的。”
“玉衡真人……”
裴禮愈發詫異,“道首?”
“對,就是道首。”
“早在半年前,玉衡真人碰巧與我在景山府相遇。”
“那時她便告訴我,若是到了不得不離開景山府之時,可以考慮去漢中府,還特意交代,讓我到需要我的地方去。”
“我初始也不知為何她要說那些話,一直到兩個多月前,我突然被通知必須離開景山府,才又記起了玉衡真人的話……”
“等一下。”
裴禮插了她一嘴,“你被通知調離景山府之時,還不知道要等的人是我是吧?”
“嗯。”
康寧頷首,旋即補充道:“那時,我並不清楚等的人是你,只知道玉衡真人是在有意引導我,就連我來桐峪鎮都是靠蒙的。”
裴禮又插了她一嘴,“怎麼?”
”我根據玉衡真人的提示,來到了漢中府,但是一直不明白她所說的‘需要我的地方’是什麼地方。”
“後來我無意間看到了漢中府的地圖,最南部的邊境線,秦嶺一側的盤龍山蜿蜒高聳,格外引人矚目。”
“之後我索性就來到了距離盤龍山最近的城鎮,也就是漢中府最偏僻的桐峪鎮,見此處同仁堂人手嚴重不足,我便留了下來。”
“一直到昨天以前,我甚至都不確定玉衡真人給我指引的地方是不是桐峪鎮。”
“直到昨日認出了你的身份,我才將一切想明白,我同仁堂的這場危機,非你解不可!”
說話間,康寧露出皓腕處的一隻金燦燦的手鐲,其伸手在手鐲上一抹,一封書信便奇蹟般的被取了出來。
裴禮挑了挑眉,意識到那手鐲也是一件空間類的法器,而且其等級定然還要在他身上的錦囊布袋之上。
他走了大半個大虞,也才只見過寥寥無幾的幾件法器,怎麼只是昏迷了一個月,法器就已經人手一件了?
時代進步的是不是太快了些?
“這是我同仁堂蕭戎壇主三日前寄來的書信,你看看吧……”
她下意識將書信遞給裴禮,猛然意識到裴禮眼睛不方便,立時又道:“要不我念給你聽?”
裴禮應了一聲,“可。”
康寧拆開信封,展開對摺的信紙,其上僅有寥寥無幾的七個字——保仙丹,危局自解。
裴禮略微沉吟,“這信與我有什麼關係?”
“這還不明顯嗎?”
“信上說的是‘保仙丹’,而不是‘拍仙丹’,這一字之差,可謂天差地別。”
康寧正色道:“當下的登州,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有誰能保下仙丹。”
裴禮沉默不說話。
“你在明州經歷九死一生,你師父不惜與朝廷徹底撕破臉,不僅殺了才封的明王,還將劍懸在了皇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