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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巴爾扎克在不到二十年的時間裡寫了九十一部小說,平均每年寫四、五部,可那畢竟是巴爾扎克。還好,喬治這個大批次生產偵探小說的天才青年在大半個世紀前被美國人發現。那時候是一九三二年,他的兩本小說被翻譯成英文並且在美國出版。當時有評論說,美國出版商出版英文翻譯書的速度,不可能趕上他驚人的創作量。但是他們已經答應儘可能地多出點他的書。

一九五一年元月三十一日的時候,諾曼*梅勒已經二十八歲了。這一年,他告訴報社前來採訪的記者:“我花十五個月寫完了《###與死者》,剛寫完的《巴巴里海濱》長度只有它一半,卻花了我三年的時間才寫完。”然後他說:“我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寫實主義者,那個可怕的字眼‘自然主義’才是我的文學傳承。”他還說:“在這個時期想要成為一名作家時機不對。現在的小說家拾人牙慧。你要花費十年才能累計寫一本小說所需要的知識,卻常被每天所讀的報紙貶低了價值。”我真是完全地同意他。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的時候,這個人就已經意識到,過去的作家可以創作出“世界觀”,而現在的作家卻已經只能成為一名“知識分子”了。這真是一件叫人悲哀的事情,也是這個時代作家們的集體不幸。“沒有比這更難的事了。”他說。對他的觀點我再次完全贊同。

不僅如此,在他二十八歲的時候,這個偉大的天才還說出瞭如此深刻的語言,甚至直到半個世紀後的今天仍然擲地有聲,如同真理般在時間的長河裡熠熠閃光。我必須全文引用下面他說的這段話:“偉大的作家必須瞭解什麼是###和###,他必須有能力加以揭露,而且他必須喜愛這種###和###。作家必須意志堅定,而且必須是他所處時代中意志最堅定的一個人。此外,他還必須具有偉大的心靈。”

最後補充說明一點,寫這篇文章只是因為我現在二十八歲。幾個月以後我將成為一個二十九歲的女青年。僅此而已。

2005年4月2日凌晨1:30,倫敦。

閱讀判斷力批判

前兩天看張愛玲後期寫的小說,看得我很長一段時間都心境陰霾,說不出的一種壓抑和不開心,就好象中了蠱毒一樣,那種感覺怎麼樣在腦子裡都揮散不去。後來為了擺脫這種感覺,寫了一篇關於她的文章,然而寫完還是壓抑。甚至更加地不開心。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就是連續好幾天地不高興,像陰著的天。

中毒太深了,怕自己拔不出來,就想起以前大學系主任的話,找出莎士比亞的悲劇劇本來看,誰知道一本書看完,裡面悲劇###的東西更加壓抑得我喘不過氣來。也是活該我找死,看什麼不好偏看《哈姆雷特》。都是因為十一年前上大學的時候,系主任也是國內著名的戲劇理論家譚霈生先生給我們上課,中間說到一些不好的文學作品時說,他每次看完一個壞的劇本都必須要回去看兩遍《哈姆雷特》。為什麼?當時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譚先生解釋道:“老看那些不好的東西,會對你的閱讀審美有不好的影響;要是你老是這麼看下去的話,審美能力也會隨之退化的。你會慢慢喪失原來的判斷力。”譚先生此言一出,底下我們這群十七、八歲的學生立刻爆發出一片鬨笑聲。

那時候譚先生已經五、六十歲了,而我們都還是鮮花一樣的年紀,對他的這些苦心良言自然無法理解。一直十多年以後的今天,我才真正體會到了老師所說的那種閱讀和審美的判斷力,真的會不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