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背後抱著我,緊緊地抓著我的雙手,黑暗中,我看不清母親的臉,也想像不出現在的母親是什麼神色,過了好久,母親夢囈一般地說:“哪吒,你何必把它殺掉呢?”
我無言以對,默默地摸索著離開了母親的臥室,回到我的房間,我才發現我的手中始終捏著一條血淋淋的長筋,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會拿著它,我渾身血汙,阿正見到我臉色不好,又渾身是血,嚇壞了,趕忙服侍我沐浴休息,我什麼也沒有說,我太累了,疲倦感把我淹沒,我睡著了。
早上起來,發現李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而母親……卻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對我的態度一如從前,到是我自己處處覺得尷尬,越來越懷疑母親會否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滿心的糊塗無法排解。
早飯過後,李靖又出門巡防,我找了機會湊到母親身前,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母親見到我盯著她看,連忙轉過頭去,說到:“小寶貝,怎麼了?”從她的種種反應,我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就如敖炳所說,或許母親就是心甘情願這麼做,我心裡仍然煩悶著,母親身體給我的感覺讓我難以忘懷,後來,我總想找機會告訴母親我的想法,母親卻始終躲避著,她害怕我說話,漸漸地,我也就放棄結了。
可是正如那個黑衣道士所說,我這次在劫難逃,敖炳是獸靈龍王敖光的三兒子,我真的把敖炳殺了,還抽了它的龍筋,那個過程,我是在無意識下完成的,我根本不知道我怎麼殺了他,但千真萬確,是我殺了他。
敖光死了兒子勃然大怒,在陳塘關上空現身,“殺了我兒子的那個孩子,如果不滾出來,我就把整個關卡夷為平地!”
李靖被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時,我覺得大戰已經是在所難免,我的身體似乎是為戰鬥而生的,我對母親說:“母親,你去安全的地方,我來對付吧。”
“不行,哪吒!“可這一舉動被母親制止,她轉過身,對著上空的敖光說。“孩子年幼無知,那種壞行為,是我這個作為母親的過錯,我願意代我兒接受懲罰!”
可李靖卻道:“殷氏,別那樣,還是由一家之主的我來承擔!”
見他們如此,我也是心痛,我站出來,緩緩地說:“若我死,就能解決了吧,母親,我把這肉體還給你……”也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割下骨肉還給了母親,身體並不是沒有感覺,李靖從我出生開始就討厭我,就如我討厭他一樣,也難怪,與生俱來,身上戴有法寶,李靖不能把我當做是自己的孩子,這點我可以理解,我也為母親添了麻煩,所以我把肉身還給了母親。
那時候,我確實死掉了,但我的本體“靈珠”還活著,只是意識的存在。並不知道我還活著的母親,瞞著李靖,為我建造了很宏偉的墳墓,只是那樣,我的心已經得到安慰。
可是,過了半年,那個墳墓被李靖發現了,他很生氣:“殷氏居然瞞著我為逆子建造了這個墳墓。”
為了以防萬一,李靖把那墳墓打破,從墳墓裡把我的本體挖了出來,扔進河裡。後來,我在河中飄蕩了很長時間,不知道飄到何處的岸上,日曬雨淋只狀態下的我面前,出現了那個黑衣仙道,我意識波動:“你是誰?”
他捧起我的本體,輕輕地對我說:“我是住在崑崙山脈乾元山金光洞的太乙真人,哪吒,歡迎回家……我將你植入另外的身體,化身蓮,生醒!”
太乙真人教給我很多知識,獲得新的身體之後,我知道從此我不再是凡人,也沒有血肉慾念,母親雖然還是我的母親,卻不可能再水乳。交融。
我想流淚,但我已然沒有了淚水。
人生美好的是記憶,只有一次,得到以後你永遠也不會忘記。
而當我可以真正下山,我的意識中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