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敗的感覺,“來,看看吃點什麼,我請客。”
唐依眼裡含笑,腦海裡閃過以前在酒樓吃過的百味佳餚,想不吃白不吃,安家淪落至此,可能是以後都見不到肉了,奈何在這裡,狹小的茶樓,連個選單都沒有,她是張口難言,嚥了一口口水,只能裝矜持說:“公子請便,我從來不挑食的。”
當小二一碟碟五花百門的肉端上來時,在唐依眼裡,段風涯算是款待了她,以至於在很久以後,她還會端著飯碗,想起這頓餘味猶存的飯菜,然後總結出:無論哪個朝代,都同樣是苦逼了沒錢的娃,二十一世紀沒嘗過窮的她,在北國,可是過盡了粗茶淡飯,衣不暖體,飯不飽腹的生活。
段風涯吃得甚少,見唐依蒙著面紗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他覺得蠻有趣的,“你就不能揭開面紗嗎?”
“都說了,貌醜,嚇了人可就罪過了。”唐依答得理所當然,段風涯乾脆放下筷子看她吃。
一陣鑼鼓,茶樓的中央開始聚集了一群人,倘開的露天茶樓,一下子變得熱鬧,段風涯雙手合隴,抵著下巴,饒有興趣的望著這一老一少。
唐依瞄了一眼中央站著的白鬍子,這個場面,她唯一連想到的,就是賣身,可是這熱鬧,又不像,“他們在幹什麼,一老一少,賣身嗎?”
“噗嗤,賣身?都不知你這腦袋裝的是什麼,他們在說書。”
“什麼,說書?”
“不就說書嗎,你至於那麼奇怪嗎?”見唐依如此大驚小怪,段風涯不禁又打量起唐依來,這個瘦小的女孩披著他的披風,其實顯得挺滑稽的。
唐依啖了口茶,換口氣說,“沒有,才沒有奇怪呢。去去,別看我,看人家說書的去。”
小孩子停止了敲鑼鼓,白鬍子捋了一把他的鬍子,悠然的說:“以前我們說的是冤案歸冤案,俠義歸俠義,都是冤有頭,債有主的,今天,咱說的這故事,可是冤無頭,債無主,怨,尋無主,仇,報無門。”
“盡是費話。”
“說書就這樣,想聽就得樂在其中。”相對唐依,好像段風涯對這故事更有興趣。
白鬍子喝了口茶繼續說,“這南平一夜湮滅,都得歸功於我們愛民如子的段將軍,段將軍從商多年,用一年的時間從軍,然後一舉殲滅南平,你們說,這安季晴是不是自找沒趣呢,人家重情重義,她非得悔婚,顛覆一個皇朝,南平這筆賬,還真不知道算到誰頭上好了。”
“當然是安季晴,三從四德都不懂的女子。”
“安季晴這女子,枉為**,不配做將軍夫人。”
“聽說她還不知廉恥,自己給自己婚配,南平有她,真是禍水了。”
臺下是眾口碩言,把安季晴貶得一文不值。
☆、10。 緣淺,命不久矣
在唐依眼裡,其實應該不盡然這樣的,看到段風涯興致極濃的樣子,唐依忍不住就說,“你倒聽得樂然悠哉的。”
“娛樂娛樂而已,說得蠻不錯的。”
“你少在那裡臭美了,愛民如子,你還真多孩子了。”
“我說,你生什麼氣呢?”段風涯不覺好笑的望著唐依,“人家又沒說你。”
“沒有,”唐依換了氣吞下一塊雞肉,故作平淡,“他們這麼說,我覺得也太委屈安季晴了。”
“哦?樂於聽聽你的看法。”
“只能這麼說吧,南平如果要淪陷,只能說它氣數已盡,朝代更換是遲早的事,豈是她一個女子能左右的,如果你是因為一個女子打這一戰,也太窩囊了。”
“我還沒那麼窩囊。”
唐依見自己猜中了,又繼續說,“世人都那麼庸俗,沒找到答案,就把它歸結於一個可以說服大家的假象裡,安季晴就是被他們安個千古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