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總是個費勁的詞,一想,頭便就痛。
“小顏,等會在前面的當鋪停一下吧。”
“夫人,你要贖回什麼嗎?你看下面魚龍混雜的,要不你把當票給小顏,讓小顏幫你吧。”
安季晴差點失聲笑了,依然閉著眼睛,“出來時,娘千叮萬囑,我並沒高人一等,我也是魚而非龍吧。現在成親,身上還有幾件首飾,我不過想變賣給娘,這一次出來,也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方便出來了。”
小顏憤憤,“夫人,段家那麼多錢,你沒必要這麼對自己的,少爺不給,你可以開口問的,你不知道,那幾位夫人……”
“小顏,”安季晴睜開眼,打斷小顏的話,“你得明白,人總得給自己留一點尊嚴。我包袱裡有一條虎皮披風,給我拿出來,還有,等下見到我娘,不要讓她知道我過得並不太好。”
“小顏知道。”
安季晴舒了口氣,盪開一個淡淡的微笑,她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安夫人與她並無親子關係,她不忍心讓安夫人再為她,痛了心口,白了青絲,但是,她有責任照顧安夫人周全,是為安季晴這副身軀,也為安季雨臨終託願。
錢來客棧安靜的佇立在滇城的喧鬧之處,陳色破舊,彷彿,它的存在,就象徵著有那麼一撮人,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居無定所。
安季晴走進去,厚道的掌櫃就笑臉迎上來了,“喲,段夫人,來了。”
頓時在坐的客人都把目光投到安季晴身上,看到她只帶一丫環,如同隻身單影的歸寧時,有人疑惑,有人嘲諷,有人婉惜,當然,也有,不好事之人,譬如,掌櫃,他待安季晴如往日的,以禮待之,“五夫人,要小二給你帶路嗎?”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安季晴朝掌櫃點點頭,向後院走去。
掌櫃輕輕搖頭嘆息,“都是可憐的娃。”
馬上有人答話,“俗話說,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早知如此,一年前她要是肯嫁,如今她安季晴不只是段府的當家,而且,還是南平相爺千金,說不定還是國丈千金呢,她是自作自受。”
“不過也難怪的,換作誰,當時都不肯嫁的,要說,就說咱們段將軍本事大,居然可以顛覆一個皇朝,現在,誰不想嫁他,做個三品夫人。”
“你們有空嚼舌根,不如把精力放在生活上。”簫君把一錠白銀放在桌子上,離桌而去,曾經,他也是這麼想安季晴的,一個不是紅顏卻是禍水的女子,禍國殃民,死不足惜,今天他是怎麼的了,有人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卻是不但不暢快,反倒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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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清冷,爭不起寵
安季晴在院子裡,看到一老一少的背影,腳步遲疑了,少的在打水,老的在搓衣服,她們動作都十分吃力,安季晴咬著嘴唇,側頭,她沒有哭,也沒有哭的必要,心酸,佔據著的大部分,都是隻是同情。
小顏拽著安季晴的衣袖,“夫人,怎不走了。”
聞聲,安夫人和霓裳雙雙回頭,霓裳低頭,“小姐。”
安夫人雙手不停地搓著身上的衣服,窘迫的低著頭,“季晴,娘以為你今天不回來呢。”
小顏張著口,顯然有點吃驚了,安季晴走上前,握著安夫人的手,“娘,你們怎麼給人洗衣服了,我不是叫你們不要的嗎。”
“小姐,是霓裳不好,沒勸住夫人,這粗活應該是霓裳做的。”
“霓裳,你怎麼就不聽話了,我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