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現在一團迷霧中,怎麼掙扎都看不清前面的路,反而讓自己陷入一片恐慌中慌不擇路。
我很想鎮靜,很想理智,可那些揮不開的迷霧卻擾亂了我,讓我無法平心靜氣。
外婆的事情,我多想質問他一句,聽他親口說出真相,可我竟然沒有那樣的勇氣對他吼一句。
我發現,我竟然在害怕,在恐慌……
喉嚨艱澀的難受,難受的像是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一般,此時的我只想遠離蘇墨,離他越遠越好,最好是不要見到他。
“停車!”我突然冷冷揚聲。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多問,將車子在路邊停下。
我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走了出去。
“你幹什麼?”他聲線清冷的問。
我沒有理他,回應他的只是冷漠的關門聲。
甩上門,我孤身往前走,邊走邊扭頭看能不能打到計程車。
他開啟車門不悅的對我吼道:“你又發什麼神經。”
我沒看他,也沒理他,見沒計程車,我扭頭繼續往前走。
他甩上車門追上來拽住我,拽著我往後面走,試圖拽我上車。
我冷冷掙脫開他的手,扭頭繼續往前走。
他發狠地捏著我的手腕,額頭上的青筋凸凸的跳,聲線清冽的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冷的讓人發顫:“葉楚楚,人的忍耐都是有底線的!”
我像是聽見多麼好笑的笑話,冷笑出聲:“忍耐?我們到底誰在忍耐誰?蘇墨,請你搞清楚狀況,不是你在忍耐我,而是我在忍耐你!”
喘了口氣,我繼續道:“從結婚起我就在忍耐你,忍耐你睡我的身體,忍耐你對我的無情,忍耐你的冷酷……”
隨著我的話,他在霓虹燈下明滅不明的深眸變得深諳幽涼,散發著寒芒。
我哀涼而絕望,他是殺死我外婆的仇人,而我卻不能對他怎麼樣,我恨自己不夠心狠,恨自己沒有本事鬥不過他。
我最恨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的生死命運竟然還握在他的手中,緊緊只是他一句話,一個選擇,我的命運將會從此改寫,變得更加淒涼。
我心底的痛瘋狂的侵蝕著我的神經,讓我無助而蒼涼。
他突然將我扣進懷中,唇瓣狠狠地壓下來,瘋狂的吞噬我的呼吸,這哪裡是吻啊,他這是恨不得將我一口一口的咬爛吃下去吧!
我狠狠的咬傷他的唇瓣,血腥的氣息在鼻息間蔓延,他卻依舊不為所動,緊緊的吸允的我唇瓣,吞噬我的喘息。
直到我在他的懷中癱軟下來,他這才放開我。
我咬牙切齒,冷冷的說:“蘇墨,你知不知道,你的碰觸讓我噁心!”
我像是一隻渾身長滿刺的刺蝟,惡劣的想要扎傷所有的人。
蘇墨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瞳孔猛的一縮,沉鬱的氣息愈發幽暗,甚至透著某種蒼涼的悲哀,因此,我感覺到了他的難過。
我微笑起來,他難過了,我就高興,哪怕,我的心也跟著疼我也很高興……
我悲哀的發現,我竟然只有這種笨到無可救藥的方式去刺傷他,傷敵三千,自毀五千。
他沉著臉,陰涼的抿著唇瓣,拽著我的力道絲毫不見柔情和溫柔,那隻被他強勢命令著戴上去的鐲子膈得我骨頭疼。
他把我蠻橫地塞進車子裡,‘嗖’的一聲,車子像是離玄的箭一般竄了出去,眨眼間,就消失在原地。
好幾次的命懸一線,我都是面不改色的。
此時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的,如果能與他同歸於盡,我也算是為外婆報仇了。
車子在錦繡公館停下,他將我從車子裡拽出來,一路拽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