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彈了彈紫玉羅盤上的灰塵,無所謂地說道:“芝麻大小的事兒,誰會記得住?”
沈玉記得她孃親曾經說她雖天資聰穎但妖性尚未覺醒,沈玉疑惑,如何才能令妖氣覺醒,真正成為妖類呢?
“血、肉、無盡的*。”孃親這樣告訴她。
“除了這些呢?”
“那麼,成妖之路還有一條,就是徹骨的仇恨。”
沈玉自然是明白身為妖類對於血肉和*這些事情的執著那是再正常不過,可是徹骨的仇恨?要如何解讀?
這一直糾纏她的難題在再一次面對北斗仙君的那一刻迎刃而解。
無恥之徒!
這是沈玉當時能想到的最厲害的說辭,可是,用在北斗的身上顯然完全不夠。
如何罵他都不足以平息內心的憤怒,唯有屠殺才能把心中馬上就要噴薄而出的妖氣和無法剋制的盛怒痛快淋漓地化解。
北斗仙君沒有想到這位曾經都記不住面龐的手下敗將居然能和它勢均力敵!
也是,這蛇妖可是屠殺了十萬天兵天將的罪妖,與那些單手就能捏死的小妖當然不同。只是……北斗仙君沒有想到紫玉羅盤在手自己卻漸漸落到了下風。
若換做平時的沈玉,就算她吸取再多的靈石的仙氣,擁有再多精純的妖氣,可能都不會是手持紫玉羅盤的北斗仙君的對手。但在盛怒之時妖氣狂漲,竟一時間將北斗仙君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當蛇骨劍斬去北斗仙君的手臂,紫玉羅盤掉落在地上時,北斗仙君面色大變,立刻撲上去講紫玉羅盤收到巴掌大小,一口吞入了肚子裡。
“你……”
“誰也別想奪走我的紫玉羅盤!”北斗仙君癲狂大笑,沈玉廢話不說一劍刺穿他的胸口:
“如果你說出靈蛇族的叛徒是誰的話,說不定我可以饒你一命。”
嘴角掛著血,北斗仙君的笑容是十足的蔑視。
沈玉也跟著他笑:“那我只能從你身體裡把紫玉羅盤取出來了。”
沈玉的劍橫走,在北斗仙君的胸前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北斗仙君突然怒吼一聲,傷口發出耀眼的紫氣。沈玉反應不過慢了半拍,下一刻身體就被轟了出去,在宙室內翻騰了無數個圈,好似五臟六腑都要被甩出來,意識也混沌了……
她是在越紅蓮的懷裡醒來的。
狐狸厚重溫暖的白毛將她幾近四分五裂的身子溫柔地托起,念雪山上的冰雪凍住了她的傷口,卻不感覺到疼痛。
“狐狸……?”非常微弱的呼喚後,狐狸轉頭看她。漆黑的眼睛裡紅色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瞧著她,耳朵尖上的紅色絨毛和四足顏色一樣,看著看著它還翻動了一下耳朵。
“狐狸,北斗呢?”沈玉能主導的只有一張嘴。
越紅蓮搖晃了一下尾巴,變作人形,橫抱著沈玉一步一個腳印在唸雪山上行走。
“北斗將最後的仙氣與紫玉羅盤結合,產生威力無窮的爆炸,你險些喪門。”越紅蓮說道。
沈玉躺在越紅蓮的懷中,許久沒有的安全感令她非常的舒心、安心。
“又是你救了我……看來你對我的恩情我是沒辦法報答了。”
越紅蓮望著眼前的蒼茫,突然問道:
“你還記得這念雪山嗎?”
“當然記得,我來過兩次。”
“不,其實這座山就是屬於你的。”
“……狐狸,你是什麼意思?”
越紅蓮當時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低下頭對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