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說了?”她哇哇叫,見他沒說完就要走,匆匆拉住他的手臂。
他止步,低頭瞧她放肆的小手,很不期然地發現她的手腕有兩道瘀紫,是他弄傷了她吧!她為何不提她的手有多疼?反倒問些不痛不癢的事?
他們之間一定是有“代溝”,他真不了她這個年紀的人都想些什麼,要是他多瞭解她一點,也許……就不會覺得她煩人了。
他有那個耐性去做到嗎?他嚴重懷疑……
“我沒那麼多閒功夫去說。”沙擎恩希望她放手,別讓他失去耐心。
“那你是怎麼跟婆婆解釋的?”她沒察覺到他抑鬱的心情,卻發現他手上的肌肉好硬實,體溫卻是冰涼的,那溫度傳至她灼熱的手心,教她的心一陣緊縮,神奇的悸動又上心頭,不得不放開了他。
“我說我和兄弟們遵照我義父的指示要找到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你這不識相的卻阻止我按電鈴,我很不爽,所以跟你爭執,這樣你滿意了嗎?”最後一句話是冷冷的挖苦,不過她聽了竟然燦爛地笑了。
“滿意極了,你還挺上道的,嘿嘿……”俞紡兒開懷地說。
沙擎恩瞅著她笑得眯起眼的可愛小臉,心旌奇異乍動,掠過一陣甜味,他看著她愣了好幾秒。待回過神,才幡然察覺自己腳步因她而停頓,一轉身疾步走向房內,不想再搭理她。
她不識相地跟他進去,問東問西地——
“那你是幾歲了?婆婆生你的時候是多大年紀?除了你,你的兩個弟弟也是婆婆的兒子,所以你在這裡等他們來見婆婆厚?啊婆婆既然生下你們,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住?是不是不想被染‘黑'了?”
他懶懶地回視她,意味著他並不想接受無謂的打擾,但他釋放的訊息,全然沒被她接收。
“透露一點嘛!”俞紡兒是覺得他的眼神怪怪的,可她很想解開謎底,只好一直“盧”他。
“晚安。”這句話代表驅逐令。
“現在才十點多,你開夜店的不可能這麼早就睡覺啊!今晚既然要留在這裡等弟弟,一定也睡不著吧,跟我聊聊天又有什麼關係嘛!”她合理地推論。
他快要被這纏人的小女生給弄瘋了,慍怒地低吼。“沒錯,我是不習慣這麼早睡,但我也不習慣被一個奶娃糾纏。”
奶娃?!指她嗎?俞紡兒難以接受自己被冠上這樣的名號,不服氣地反駁。“難道你就很老了嗎?你已經是一個歐吉桑了嗎?”
吼~~沙擎恩真想把她拎起來,丟出去。她這麼愛惹毛他做什麼?他情緒正值低潮,她非要這樣瞎攪和?
“我二十九歲確實比你成熟,我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我媽不跟我們同住自然有她的道理,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他逼向她來,用低啞嗓音,惡狠狠地向她說明。
她倒退一步,被他焰火迸射的雙眼電得頭髮都快豎直了,她以為自己是畏懼他,可她並沒有,而是看清了他的情緒正緊繃得快爆裂了。任何人在突然得知自己身世都會有點不安吧,即使是混幫派的大哥。不過,她相信,他和婆婆是母子,身上自然有一半善良親和的血統,應該不會“黑”到哪兒去。她用柔和的眸光凝視他,伸出手拍拍他的胸膛,真心誠意地安撫他——
“我能懂你的,像我連爸媽都不知是誰呢!至少你現在知道婆婆是你媽了,我很替你高興。”
沙擎恩心頭“咚咚”兩聲,飆高的怒火急轉直下,被她突來的纖細溫柔和不屬於她年紀的多愁善感弄得心神不寧。“你懂什麼!”拉不下臉來,他不領情地轉身走離她,難以相信自己竟輕易地被一個女孩牽動了心緒。
她沒有把這傷人的話放在心上,笑笑地說:“就當我不懂好了,我回房去了,晚安。”
這樣就擺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