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了第十個五百萬年時,蘇銘的表情已經近乎麻木,他的身上開始出現了一些死氣,這死氣不是因他壽元的斷絕,而是他在這蒼茫中的孤獨與寂寞,使得他的心在那不斷地疲憊與尋找下,出現了死寂。
可就算是死寂,也淹沒不了他的尋找,哪怕是他已不再用雙腳行走,哪怕他已經在很久之前,就盤膝坐在了蒼茫前行,也依舊……埋葬不了他內心中對於相見的期待。
尋找,尋找,尋找。
第十六個五百萬年到來時,蘇銘找到了葉望的痕跡,如葉望的人一樣,他的痕跡散出的銳利之芒,有些奪目,那是一隻存在於蒼茫內的兇獸,頭頂的角。
這隻兇獸,此刻趴伏在蘇銘的面前,身子顫抖,蘇銘的氣息它只是感受到了一絲,就險些被直接震懾而死。
望著此獸頭頂的角,蘇銘沉默中抬起右手向前一指,收回時,在他的手心內,出現了葉望的魂片。
將這魂片很珍惜的收起,蘇銘閉上了眼,繼續展開了尋找。
歲月的流逝,在蘇銘的尋找中,不知過去了多少個紀元,那蒼茫內的八隻蝴蝶,也都不知展開了多少次的翅膀重疊。
直至第五十多個五百萬年過去時,蘇銘在這蒼茫內的身影,顫抖了,他的雙眼猛地睜開,他的眼中露出了無數歲月裡最明亮的光芒,這光芒之強烈,瞬間讓整個蒼茫轟鳴震動,讓那八隻蝴蝶都顫抖的翅膀一動不動。
蘇銘的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激動,他的身體緩緩地從盤膝中站起,他邁出的腳步甚至都出現了顫抖,他的目光,正深深的凝望前方霧氣內,一朵生在在霧氣裡的……小白花。
那片霧氣如雨幕,這小白花在其內,彷彿是雨中的花朵,看起來脆弱,但卻有著她特有的堅毅,彷彿也在等待,等待著她要等之人的到來。
等待了……五十多個五百萬年,等待那個當年在忘川河邊,為她呵護風雨,帶著她走上了孤舟的渡船人。
蘇銘的眼中,流下了淚水,可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了開心的微笑,他慢慢的靠近那霧氣裡的小白花,深深地凝望,正開口似要說些什麼,可卻已沒有了聲音傳出。
因為,他已經忘記了說話。
但這一切他不在意,他開心的笑著,那笑儘管無聲,可這笑容的出現,彷彿讓整個蒼茫都出現了波紋,在這波紋的迴盪裡,蘇銘輕輕地抬起手,輕柔的將這多小白花從霧氣裡捧在了掌心中。
他眼角的淚水劃過臉頰,有那麼一滴落在了這多小白花上,如露水,使得這小白花似乎也伸展了枝葉,綻放出了……讓蘇銘恍惚的巧笑嫣然。
那枝葉碰觸蘇銘的手掌,溫柔的感覺,一如蘇銘記憶裡的美好。
望著掌心的小白花,蘇銘開心的笑容渲染了蒼茫的輪迴,他……在找到了雨萱。
輕柔的將這小白花收在了他體內的世界裡,將其珍惜化作了寶貴,陪伴著自己,一如當年的忘川河邊,孤獨的蓑衣身影旁,雨水屋簷下的默默陪伴。
雨中的小白花,她叫做萱,沒有憂傷的氣息,對於蘇銘而言,這是他的執著與在意,彷彿也給他的生命裡帶來了陽光,使得之後的歲月中,蘇銘在這蒼茫的輪迴裡,找到了一個又一個痕跡。
那些痕跡,儘管再沒有出現讓蘇銘執著的面孔,可記憶裡的點點滴滴,那些本是過客走遠的人們,無論是曾經的敵人,還是擦肩而過的陌生,蘇銘都很珍惜的將痕跡帶走,這一刻的他,已沒有了對任何生命的敵意。
他找到了蘇軒衣,找到了蠻族大地的人們,找到了神源星海的殘痕,找到了道晨宗的德順,找到了三荒大界的故人,還有那暗晨逆聖中的瘋狂。
蒼茫中的一次次輪迴裡,直至蘇銘找到了長河,讓他凝望的,是在長河的痕跡旁,他找到了一個陌生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