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致辭過後,氣氛就要輕鬆許多了。
本來這也是一個很輕鬆的賜宴,畢竟這一年才開始第一天,新年還沒有什麼煩惱呢。
待到景和帝坐下,太子就先出了席,對著皇帝叩拜道:“兒臣銘宇祝父皇在新的一年裡順利安康,克服一切困難,帶著我大康繼續前行。”
景和帝笑了起來:“太子有這份孝心很好,朕也希望你像是去年在兩湖地區做的那樣,積極的為朝廷,為朕多分擔一些責任。”
“兒臣遵旨!”太子正色的道:“兒臣一定竭盡所能,再也不犯去年的錯,努力做好每一個事情。”
他這麼一說,下面禁聲聽著他們說話的一群人中,好幾個番邦部落的使者都暗自發笑。
太子去年在兩湖地區錯斬葛池的事故,已經傳遍了天下,甚至是番邦海外都曉得。
堂堂一個太子,做事情如此不認真仔細,也頗讓人感慨。
乞勒都埋就對著耶律安翔道:“我總覺得如果是這一位上位的話,我們的目標就至少能更進一步了。”
耶律安翔笑了笑,“太子雖然能力中庸,性格中庸,但他主要能聽得進去臣子們的話,以大康的體量和實力,還是不可小視。”
“是啊。”
乞勒都埋感嘆著道:“如果像是去年這樣的大災年份更多一些,那就更好了。”
兩人說話之間,太子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換成了七歲多的壽王站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小的鐵喇叭。
下面的人看著他這樣,許多人已經忍不住在發笑了。
壽王在朝廷內外可是一個笑話,這是嬌生慣養的典型例子,和太子簡直是兩個人。
這樣的紈絝,聽說最近被裕王世子給收拾了,倒是顯得要老實一點。
可他拿著這個鐵喇叭出來,又是怎麼回事兒?
壽王沒聽到笑聲,不過他很明顯的也感到羞恥。
見到壽王扭扭捏捏的樣子,景和帝樂了:“銘安,你這是幹什麼呀?”
壽王咬了咬牙,下拜道:“父皇,兒臣最近新學了一篇文章,想在這兒背給您聽聽。”
“哦?”
景和帝聞言驚訝不已,這個兒子以前可沒有這麼老實。
雖然在這樣的場合背誦文章不大合適,但既然兒子有一顆向學的心,還是不要打擊他的好。
“嗯,那朕就洗耳恭聽了。”皇帝微微點頭道。
壽王深吸了一口氣,把鐵喇叭對準了自己的嘴巴,開始背起了已經滾瓜爛熟的《勸學》來。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
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
木直中繩,輮以為輪,其曲中規。
雖有槁暴,不復挺者,輮使之然也。
故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
壽王背誦得並不快。
在柳銘淇的棍棒教育下,他還背得是抑揚頓挫,配合著他的童音,頗有美感。
在場的人剛開始還在嫌棄無聊,不知道這個小毛孩會弄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文章來。
可只是聽到第二句的“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無數人便挺直了身軀,臉上露出了鄭重的神色。
聽完這一段,幾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一切的動作和聲音,認真聆聽了起來。
現場又是一片安靜。
在鐵喇叭的助威之中,壽王的聲音讓全場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別懷疑,這就是柳銘淇專門為了這次背誦準備的,就是想要所有人聽得清楚明白。
“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