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若是知道,就好心透露下,也好讓我心裡有個准許備,等下不致在父皇面前犯錯受罰。”
秦湛霆沒有說話,只面露得色,倒是秦興瀾接過話來,答道:“此回遠赴密雲 求得七彩水仙,救得穆妃娘娘性命,大皇兄功不可沒,今日父皇召見,定是為嘉獎一事。”
秦驚羽也是隨場附和:“就是就是,父皇昨日當著兩宮大長秋的面,也是對大皇兄的英勇大加讚揚!”
秦湛霆被兩人合力一誇,臉色大好,勉力維持著謙和:“哪裡,全靠牧歌幫我,他的功勞也是不小的。”
秦興瀾眸光一閃,笑道:“是啊,有雷郎將鼎力相助,自然事半功位。
語氣雖淡,秦驚羽卻從中聽出一絲酸意。
大將軍雷陸的夫人與黎皇后乃是表姨妹,說來也算是半個外戚,在冊立皇儲一事上,雷陸的態度自然偏向於大皇子秦湛霆,故而影響到其子雷牧歌的舉措,在這個崇尚武力的朝代,有他們父子兩人不遺餘力的相助,著實不可小覷。
不過二皇兄秦興瀾藉著與丞相湯伯裴的千金湯寧自幼交好,以此為橋,成功搭上丞相府這一條船,大夏雖偏重武功,但文治同樣倚重,丞相為百官之首,也算是幕後勢力雄勁。
皇嗣之爭,其實也就是武將文臣之間的爭鬥。
兩位皇兄年歲相仿,都是及冠在即,別看此時閒閒敘話,貌似親近友好,實則浮於表面,暗中波瀾不斷。
至於自己,背後無所倚靠,也樂得清閒,看看熱鬧就好。
含笑默了一會,秦驚羽舉步跟上,隨著人流進得那高大巍峨的闕非殿。
殿堂裡,天子秦毅正身端坐,與丹陛下之人談笑風生,見得他們三人進來,停下說話,笑道:“你們三個約好了麼,倒是一起來了。”
三人齊齊行禮:“兒臣叩見父皇!”
“免禮!都坐下吧。”
行禮完畢,秦驚羽站起身來,依言跪坐在秦興瀾後面,目光輕掃,這才發現前方那人竟是一身朝服的雷牧歌。
這回宮以來,自己擔憂母妃病體,在明華宮深居簡出,竟是好些日子沒見他了,乍然一見,不由面上一怔,微有訝色。
你皇召見皇子,他在場做什麼?
正轉動心思,就見雷牧歌起身告退,待得秦毅點頭示意,他便轉身往殿門處走,目光輕輕朝她所在處一掃,眸底似有銀芒閃動,唇角微揚,即是昂道而去。
那一眼,似有歡欣,有憐惜,有寬慰,更有些說不出的……意味。
他想對她說什麼?
“朕之前,封了牧歌為驃騎少將軍——”
秦毅的話,把她不明的思緒拉了回來,垂首聆聽:“信了後京師的巡繳保衛,便都由他負責。”
話聲剛落,秦湛霆直起身來,面露喜色,笑道:“是真的麼?兒臣一路還在尋思,怎麼替牧歌向父皇要些賞賜,沒想到父皇早上心思,真是……太好了!”
秦毅微微笑道:“朕話還沒說完呢——”他拖長了語調,緩慢道:“朕本來還想讓他做個少傅,可惜他婉言相拒,最後只答應做事,沒接受官職。”
做事……做什麼事?
秦驚羽抿了下唇,前方秦湛霆已經搶先問出:“父皇要牧歌做什麼事?”
“瀾兒太過文弱,羽兒體虛多病,就算是霆兒自幼喜歡舞刀弄槍,也是會而不精,有待提升……”秦毅長長一嘆,“是以朕希望牧歌能在課餘閒時給你們三人指點武功,教授本領,如此職責,牧歌確是不二人選……大夏儲君,未來的天子,必須是能文能武唯賢善用之人,方能在強手如林的諸國威逼下,站穩腳跟,繼續我大夏數面年來的強盛與繁榮。”
秦驚羽頭垂得更低,與前方兩人一起叩首:“兒臣謹遵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