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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在牆的那邊,他們站起身。他們一邊笑著,一邊談論著我不再聽得懂的事,進了屋內。

半夜時分,我終於回到了船上。我很想和什麼人說一說,然而我不知道該找誰。由於酒精的作用和一些複雜的想法,我頭腦發漲。在焦慮的睡眠中,我經受著噩夢和可怕幻影的折磨。清晨,姚納斯弄醒了我,他說我在夢中喊叫。

人們給船裝上酒、水果和麵包,還有一些去勢的公牛。在蘇格蘭遭到的那場大風暴中,原有的公牛都死了。船裝好後,我們就升帆起航,一路順風地經過被傳教士稱為非洲的地方。他說那裡的人面板是黑色的,他們赤身裸體。傳教士認為那是一種不端行為,是某種不可思議的習慣。那些人也可能是異教徒,沉迷於巫術。我覺得我最好不要和他們相遇,尤其是豪爾木說非洲滿是鱷魚、斑馬和其他的惡魔,我情願避開它們。

。。

赤道、好望角和豪爾木的硬幣(1)

我們玩骰子,度過海上那些漫長而炎熱的日子。傳教士也想讓姚納斯學習,但姚納斯極不情願,為此他沒少挨這位脾氣急躁的傳教士的耳光。他認為玩骰子是一種惡習,會使手指長出綠色的青苔。然而,我們中間沒有任何人出現長著綠色青苔的手指。可是,船上所有的人都注意到自己的面板逐漸變成褐色的,因為太陽像燃燒一般。我們在甲板上撐起一面帆布,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在那兒乘涼。

一天,我們在茫茫大海上遇到了一艘小型帆船,帆船最多是一艘中型貨船。帆船的兩邊各有三門炮,吃水很深,似乎裝了很重的貨。在幾乎覺察不到的微風中,我們兩艘船擦肩而過。貨船上散發出陣陣惡臭。豪爾木說這是販賣奴隸的船。

他給我講述奴隸販子是如何強行闖入非洲森林去捕捉當地人。這些人像牲口一般被運到市場上,誰出的價錢高就賣給誰。在傳教士看來,人口買賣罪孽深重。儘管太陽曬黑了這些人的面板,他們仍然是按上帝的旨意創造的。

一天,我們終於來到地球的正中地帶。傳教士費盡口舌地給我和姚納斯解釋,但毫無結果。我們很難接受地球是像蘋果一樣圓的說法。然而傳教士固執己見。豪爾木知道可以繞著地球走一圈,你順著一個方向一直朝前走,就能返回到你原先出發的地方。如果豪爾木說的是真的,那你就得相信:我們現在正在這個地帶的中間。船的位置是用船長的儀器確定的。所有第一次到這個地帶的人都要接受海神的洗禮,傳教士不喜歡這種迷信的東西。然而這些人都要花錢參加洗禮,為了那些落在手指間的好東西,傳教士也只好接受。我們返回哥德堡時,這些錢一部分將用於慶祝,另一部分將捐獻給市裡的窮人。

有一半以上的船員都接受了海神的洗禮,這個海神實際上是豪爾木。大家都必須從一隻用來裝髒水的桶裡喝一種令人噁心的油脂。他們對我說這是一種有益的習慣,被稱為過線洗禮。當一切都結束後,我慶幸船上並不經常舉行這種洗禮。晚上,很多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船艉成了打架的地方。從宿恩來的紅髮漢掉了兩顆牙齒。

在好望角我們遇到大群的鴿子。我們已經觀察它們很長時間了。當我們繞著非洲最南角航行時,姚納斯干了一件蠢事。姚納斯、尼爾斯和我躺在艏樓的甲板上玩骰子時,突然姚納斯說尼爾斯作弊。尼爾斯頓時大怒起來,要姚納斯出示證據。姚納斯說他認出尼爾斯了,他曾看見尼爾斯欺負小男孩,他在一個漆黑的晚上在一個後院裡給過他一記耳光。聽到此話,尼爾斯立即起身,走開了。

“我們現在有一個對手了。”我小聲地說道。

“嗯。”姚納斯說,“可能吧。”從尼爾斯的眼光中我看出來,我們得小心行事,以免在甲板上值夜班時後腦瓜兒上捱上一拳。

暴風雨一次次地襲來。在一次惡劣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