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獅和一隻白象,自然純樸,古典古香。
忽然一隻信鴿穿出雲層,從半空飛下。信鴿帶來的只有六個字:“鬼鷹醒、黃少亡。”柳風見信大笑。良久,他說:“一路無事,不如我們來猜一點謎。”
“好啊。”柳一名精神一振,自然樂意:“猜什麼?是猜字謎,燈謎、還是詩謎?”
“都不是,你我江湖中人,不猜這些啞謎。”柳風笑了笑:“我們來猜一個大一點的,有趣一點的,比如,方山下一步會做什麼?”
柳一名撫掌大笑:“好。”他愉快地說:“我猜方山很快就會來接老大,說不定還會有好酒好菜,還有美女。”
說到後面兩個字,他不由嚥了一下口水。
“嗯。”柳風說:“如果方山要派人來,我猜想第一波是刺客。”
“刺客?”柳一名瞪大眼:“他媽的,他們敢!”
“他們當然敢,因為這是他們最好的機會。”柳風說:“我們離柳園越來越遠,帶的人也不多,這樣的時機,如果換作你,會不會做?”
“如果我有二心。”柳一名想了想,承認:“我會。”
“在半路上下手,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把他們撇得乾乾淨淨,事後一點屎也沒有。有些人雖然想造反,卻還不敢公開的做,畢竟我們事實上控制著方山的資源與大部分人力。”柳風說:“所以,我猜第一波來的人,不是我們所熟悉的人。”
一行人剛好上了“龍腦橋”,柳一名滿腹狐疑:“我們兼併方山之後,將其所有人都造了花名冊,還進行了長時間的摸底甄別,沒有不知道也不清楚的人啊。”
“你看看周圍有什麼?”
柳一名舉目四顧,深秋,黃昏,青山疏林,淡煙暮靄,“夕陽古道無人語,禾黍秋風聽馬嘶”,一片深秋紅葉。
“真美啊。”柳風深吸了一口氣:“可惜我們所看到的都是表面的美麗的,但美麗的並不都是真實的全部,在這寧靜之下,又隱藏著什麼呢?”他說:“根據情報,一言子一直在暗中訓練一批人為他服務,他把這批人稱為‘地鼠’。”
“地鼠?為什麼叫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
“因為他希望這些人平時就深藏在黑暗陰森潮溼的地穴裡,晝出夜伏,不被人察覺,需要的時候才鬼鬼祟祟鑽出來咬人。”
“這些地鼠有什麼可怕的地方呢?”
“他們可怕,就在於‘投鼠忌器’。”柳風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憂慮:“他們沒有顧忌,沒有道德約束,善於用最下流最下賤最無恥最卑鄙的手段。而我們在明處,有家室、有產業,有後顧之憂,對付他們猶如城狐社鼠,有投鼠忌器之感。”
他的目光望向遠處的山峰,冷得就似堅硬的岩石,堅定地說:“所以,我們不能讓他們潛入家園,而要把他們從地下引出來。”
“我明白了。”柳一名點點頭:“那麼,老大認為他們會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出來呢?”
“現在是黃昏,又在過河的獨橋之上。”柳風微微一笑:“我猜,他們很快就會出來了。”
話音剛落,忽然一聲胡哨,橋面開始顫抖震動,風平浪靜的水下如噴泉般射出幾股巨大水柱,水霧中,一群地鼠冒出來了。
他們居然潛伏在深深的河床下。
四十、地鼠
天上有血紅落日,河邊有火,漁火。
柳一名手下有三十六隻“貓”,他們訓練有素,臨危不亂。
他們有劍,劍已出鞘。他們從馬上躍起,勇敢地迎向那些“地鼠”們。他們眼看明明已經非常危險了,眼看就要被刀風颳過,或者摔得粉身碎骨,最後竟然從水柱中安全著地,就像柔韌的貓一樣:在墜落的過程中,及時調整身體,扭轉,伸出前肢,轉動後肢,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