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那一瓣桃花上。
顏色,真淡了許多呢,是因為那個男人麼?
他忽然輕輕地笑起來,笑地自己都莫名其妙。
“出發了麼?”初染動了動眼皮,模模糊糊地問了一句,想起身,卻被慕容蕭眼疾手快地按住。
“我吵醒你了?”
初染搖頭。
“這馬車我叫人修整過,即便跑起來也不會有太大的顛簸。出門在外比不得府裡,而今又要趕路,只能將就些。現在還早,你多躺會兒,等中午到了驛館,我再叫你。”
初染搖搖頭。“日程很緊嗎?”她有些疑惑,依他的性子,是不會如此的。
慕容蕭笑道:“還好,只是比原定的日子晚走了幾天,所以不大寬裕。——要不要喝點水?”
初染“嗯”了一聲,藉著慕容蕭的力道坐起來,雖渾身還是覺得沒勁,但比起以往要舒服些。細想,似乎自毓縭救她後,她的疼痛便減少許多,就連發病的時間也短了。
毓縭。腦子裡忽的浮現出那樣一張剛毅冷漠的臉,驚得她握杯的手微微一顫。面對慕容蕭的關切,她匆忙將情緒掩下,一門心思地喝起水來。這水是溫的,還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喝起來並不覺得衝。
“你改日程,可是因為我?你知道我昨天會那樣,是不是?”想來想去,這是唯一的理由。
慕容蕭不語,只是將空杯擱至一旁,爾後拿過一件紫色的貂皮氈衣替她披上,毛色乾淨純粹,摸起來很是柔軟舒服。初染心頭忽的掠過一絲怔忪,嘴裡不自覺地就問出一句:“我原來的呢?”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而那原本幫她繫著帶子的手,也驀的僵住,許久,才重新有了動作。
毓縭,她怎忽然想到了他?星辰璀璨下那舒然的微笑,那一句“等我做完了想做的事,我帶你去看,可好?”的許諾,莫名在她腦海裡清晰起來。
“夭兒,昨天晚上,你也在叫他的名字。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慕容蕭忽的開口,“你後悔了嗎,還是,你放不下?”
[第四卷 蒹葭:南歸(二)]
“我。。。。。。”初染開口,嘴半張著卻不知道說什麼好,眼中閃過一絲迷惘。毓縭麼?
“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就像,我也常常會想到你。。。。。。想到了就是想到了,有什麼可氣的,你怎麼就那麼小心眼。”初染笑起來,伸手去捏慕容蕭那僵在一塊兒的臭臉,玩笑道,“你皺眉的樣子最難看了,比毓縭難看多了。”
聞言,慕容蕭臉上的表情鬆了鬆,看著她略帶狡黠的眸子,想氣氣不起來,可想笑又笑不得。“你這是說的哪門子笑話,冷死人了。”他睨著她道。
“你看你看,這不就好了麼。”初染亦笑,“對了,剛剛我好像聽到嵐鏡的聲音,他們也來了嗎?”
雖知她有心轉移話題,但慕容蕭還是默許了。風燼和毓縭,是他們之間永遠的鴻溝,似乎每一次的拔劍弩張,都是因此而起。他在初染身邊靠下來:“他們兩個只是來送行而已,現下早回府了。”
“哦,我還以為你們會一起去。”
“為什麼?”慕容蕭覺得好笑,“你這是怎麼道理?”
“因為以前總瞧著你們倆在一塊兒,習慣了,所以才覺得理所當然。”初染道,“你似乎很疼這個弟弟。”包容他的放蕩不羈、玩世不恭,還有,一切的一切。
“呵。”提到流風,慕容蕭不禁犯起難來,很是無奈地嘆道:“他呀,能讓我省些心就好了,從小到大就是一個倔性子。”
“慕容。。。。。。你家除了你們兩個,還有別人嗎?”遲疑了一會,初染這樣問道。“慕容家五個兒子,果真只有他配的起這樣的榮耀。”南宮凌越的話像夢魘一般在她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