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斜了幾分,更多的重量壓過來,弄地她有些氣喘。瞥了一眼上頭皺眉的男人,她這才解釋:“我很小心。”
“確定那旋草有用麼?”一陣沉默過後,毓縭有意無意地問道。
初染打了個無奈的手勢:“不知道。”
“不知道?!”毓縭口氣又重,看她剛才不甚在意的模樣,他還以為多少有些眉目,怎知。。。。。。“不知道你還做,傻了嗎?”他別過頭去。
“死馬當活馬醫。我也不指望它能有什麼效果,不過止血的功用多少還是有的。”初染道,“半邊蓮喜溼熱,而我天性陰寒,就算不小心沾到個一點半點,應該也沒事。”
“應該?!”
“對啊。”初染答地理所當然,“就算很瞭解這種毒,也還是會有萬一,偏偏你比較倒黴,這回我是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若我不冒這個險在毒氣未深之前替你除去一部分,你現在怎麼還能站著說話。毒也分類別,也有相生相剋,只要處理的好,是可以將傷害減到最低的。”
“看來你對毒還有些瞭解。”毓縭不濃不淡這麼一句。
初染驚覺說漏了嘴,只好胡亂地點了點頭,一時間,兩個人就這樣安靜下來,很有默契地不再說話,只相互扶抻著前行。雨後的小路,頗為泥濘,很容易打滑,兩邊深處的草蔓,也溼溼的沾滿了水,走也走不快。眼看時間臨近,初染心裡發急,而且麻煩的是,毓縭的步子越來越慢,喘息也愈來愈重,似乎支援不了多久。“要不要休息一下?”初染打破了沉靜。
“不用。”毓縭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抬頭看了看天,反而加快了腳步。
拐過一個彎,看著前方蜿蜒除去的路口,初染興奮起來,指著不遠處道:“出了那裡,我們就到了。”
毓縭本能地想應,奈何口中乾澀說不話來,漸漸迷離的意識又一波侵襲而至。渾噩間,他只艱難地點了個頭。
血?!初染大叫不好,趕忙去瞧他肩頭的傷口,才半個多時辰,竟又裂了。“你怎麼樣?”
毓縭沒有答話,只加快了步子朝前走,儘管已經極力地控制,可腳步還是不穩,有些踉蹌。
“為什麼這麼拼命。。。。。。”初染忍不住低喃。久經江湖的他,即便不知半邊蓮的毒性,也該清楚為防毒氣擴散地更快,此時的他絕不可勉強行動。一個有著心懷天下野心的男人,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毓縭,你究竟是為什麼。。。。。。
看了看漸近的拐口,他舒然地彎了彎嘴角,如釋重負:“我們到了。”
聞言,初染心中像是堵了什麼東西,憋地慌,原本的欣喜也跑地無影無蹤。
“初染。”驀的,毓縭啞著聲音開口叫她,“深諳毒性的你,怎麼以前沒有對我動過手腳?”
初染不說話。原以為這樣令人尷尬的話題,他是不會再提起了,沒想到他非但說了,而且絲毫不容她迴避。
“因為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毓縭繼續補充,“還是因為,你下不了手?”
“無論如何,初染,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陽光斑駁下,他仰面輕笑,影影重重裡,他眯著眼看著頭頂亮堂地有些搖晃的天空。“今日你若不動手,以後就再沒有機會。”
聞言,初染的腳步驀的僵住,手不由自主地搭上腰間殘箭,慢慢緊握成拳。許久,就在毓縭以為她要投降的時候,那捏地發白的指尖鬆了開去,然後頹然落下。
“我說過,我不喜歡背屍體。”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雲淡風輕。
自嘲地笑了笑,她正了正他的身子,摻了他吃力地向前走,額前是細密密一層汗珠,唇微微發白。
拐過彎,眼前豁然開朗,參天林木,蔥翠的枝幹全然不見。灰藍的天空,隱約露出幾絲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