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寂衍聞言便不再言語,而他的固執讓展老爺氣得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罵道:“你這個敗家子!你為了面上能好看些,竟一下子給出了兩千兩白銀!他日若是別個親戚來求,你是不是也要擺闊氣一下子給個三、五千兩?!”
展老爺言下之意是在怪展寂衍給宋初雲的銀子太多,罵他不會做做樣子給個一、二百兩就好,這話宋初雲可不愛聽了,而且她也認為這展老爺隱約表露出來的觀念有些不對……
於是宋初雲上前邁了一步,替展寂衍辨道:“父親,這兩千兩白銀已算不多,若是換做別家來請我們雲記做事,那媳婦兒興許會讓他們給個兩萬兩白銀呢!夫君這般做也是為了讓我們展家不遭人詬病,還望父親能夠體諒。”
“兩千兩白銀還不算多?!你這對敗家子,遲早會把我展家的家業給敗光!”
展老爺這話不是明白著說,把他展家的銀子給宋初雲就是敗家之舉嗎?
宋初雲聽了心裡頓覺憤慨,忍不住給展老爺算了一筆細賬:“這展記在我們雲記眾人的出謀劃策、盡心改造下,眼下每間鋪子一天賣出個五、六百盒胭脂水粉也不足以為奇,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
“而這賣出去的胭脂水粉中,便宜的一、二兩銀子便能買到,貴如貢品的則八、九兩才能買到一盒,我們且算它每盒都是賣了五兩銀子,那一天賣個五百盒可就有兩千五百兩銀子的進賬……”
“夫君付給媳婦兒的銀子可是連這一天的進賬都比不上,又怎能說多呢?這鋪子又不是隻做一天的生意?可媳婦兒這錢可是隻收一次,他日展記賣得再多也與媳婦兒無關了。”
宋初雲把這帳這麼細細一算,那兩千兩白銀的確變得微乎其微,但展老爺還是不願白白送給宋初雲那些銀子,故意把話題扯開,沒事找事的責備道:“就算衍兒不按著規矩給媳婦兒你銀子,那也是我們一家人的事兒,怎會遭外人詬病呢?”
“是媳婦兒帶著名下雲記的眾位夥計幫著展記老店新開的,而這展記可是媳婦兒我的嫁妝,若是展家不付給雲記銀子,那外頭的人會怎麼想?”
這“雲記”是宋初雲的嫁妝,按當朝律法來說,若是宋初雲不同意展家是動不得分毫的,宋初雲的意思也正是表明了這麼一個意思,其實大家都知道展家若是不照著規矩付銀子給宋初雲,那外面的人難免會嚼舌根說展家打宋初雲嫁妝的主意、佔宋初雲的便宜……
展老爺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於是便冷哼了一聲不再多言,而一旁的展夫人也隱約猜到了宋初雲和展寂衍的用意,知道他們是因香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才會算得如此清楚。
在展夫人的心目中自然只認展寂衍這一個兒子,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香姨娘的孩子分去原本屬於展寂衍一人的家產,以展夫人的性子她是絕不會便宜了香姨娘的……
所以這一次展夫人寧願忤逆展老爺的意思,也要站在宋初雲和展寂衍這邊,支援他們把帳給算清楚了,免得剩下來的錢最好都落入了香姨娘母子口袋裡。
不過因宋初雲的頂撞讓屋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見展老爺和展寂衍夫婦鬧得有些僵,展夫人只得做做中間人,開口勸道:“老爺您別生氣,衍兒這般做也是不想落人口實,再說這媳婦兒的雲記的確是她帶過來的嫁妝,無論是依法還是按禮我們都佔不得半分便宜……”
展夫人眼珠子轉了轉,最後還是出言事先給展老爺提了個醒:“哪怕是香妹妹有幸替我們展家誕下一位小少爺,小少爺又娶了個富家女當妻子,那日後分家我們衍兒自然也不會佔那富家女帶來的嫁妝半分便宜,這嫁妝始終是人家女方的。”
展夫人這比喻打得可是十分直白,她言下之意是在提醒展老爺,這宋初雲的雲記只歸他們夫婦自個兒所有,即使香姨娘生下了小少爺也休想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