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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不應該哭是不是?我可以哭嗎?

空氣像凝固了一般,每個人都像被凍結起來的冰人。夏之薇怔忪,似乎忘記自己還在危險地帶,手一鬆,整個人從窗子上跌下去。顧安銘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上去,速度快得驚人。我從沒見過哪個人類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行動。我呆若木雞地看著這一切發生,直到顧安銘抱著夏之薇從我面前經過的時候,我仍沒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的一句話點醒了我:“你昨天給她打電話?”

我茫然地點頭。想解釋我的目的。可是他接著問:“而且把我對之薇的懷疑和盤托出了是嗎?”

我只能點頭。我不知道我還能解釋什麼。

我似乎做錯了。但是這種錯誤讓我深切地認識到夏之薇在顧安銘心中的地位——他是可以為她犧牲自尊的。他可以卑微地跪下求她活下來。

我的確,半夜裡打電話給夏之薇,只是希望讓她明白顧安銘和她之間的誤會。我只是希望他們把誤會澄清,冰釋前嫌。可是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甚至惡意地想,如果站在窗臺的是我,輕生的是我,他會不會放棄尊嚴跪在我面前求我下來?

可我從心底反對他這樣做。如果有一天我哪根筋搭錯了想要一心求死,那就讓我去死算了。我怎麼會逼他做出這樣的事?一百個不願意,一千個不願意。如果要挽救夏之薇一定要有人下跪的話,那就讓我來吧。屈辱的感覺總要好過痛徹心扉,看著他那樣,我的心像被一刀劃開再撒上一把鹽,痛,痛死,為什麼會這樣痛?

當然,我明白。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我愛上他了。

無可救藥地愛上他了。

可是他愛著另一個人。

我以他妹妹的身份闖進他的生命,必然是兩條相交線,片刻相遇之後就越走越遠。儘管我們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顧安銘走出門口時剛好遇到璃姜。璃姜淡淡瞥了一眼顧安銘懷裡的夏之薇,恭順地站在一邊讓出道路。垂首斂目,和之前和我在一起私聊時的傲慢態度大相徑庭。待顧安銘走遠,她幸災樂禍地仰起臉看著我,“夏之薇還真是好演技!”

我興味索然地回應:“你也是!”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沒有坐他的車回家。我想,我應該找一個房子住了。這麼在他家住下去顯然不合適。我應該與他拉開距離,我不能容忍自己越陷越深。

可是住在哪裡,該以什麼理由離開,怎麼說服他,我完全不知道。我是個空想主義者,什麼計劃都沒有,卻異性天開妄想什麼重新生活。

那晚,顧安銘在我回來後不久回來,手裡拎著蔬菜和肉。我那時正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顧安銘可以有這麼賢夫良父的一面,以後結婚了一定是個“賢惠”的好男人。可惜,我沒有這個福氣。

他自顧自去把菜和肉放好。回到我面前,慢慢蹲下,握住我的雙手,直視我的雙眼:“對不起。”他說:“我最近總把問題歸結到別人身上,作為哥哥,這樣做很不負責任,是吧?你會原諒我嗎?”

我不在乎,我不記恨,更何談原諒?

讓他在我面前道歉簡直就是在造孽。他沒有對不起我,反倒是我,在他的照顧之下,沒能回報他,卻給他添麻煩。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我從沙發上滑落,緊緊擁住他,“哥,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我們之間產生嫌隙了,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我們一個晚上相對無言,即使在吃飯時,也是默然無聲的。

深夜,我又無眠。我拉開窗簾,讓燈光和星光照進屋子。漫步到客廳,我看到茶几上擺著兩枚鑽戒,一模一樣的。所謂的獨一無二,所謂的私人訂製。粉紅色的鑽石在星光下閃耀諷刺的光。其中一枚光華奪目,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