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切……
我不是有意要表現得萬分戒備,但是腦海裡對蜘蛛的認知還太清晰,他們每個人手中握著的人命,足以讓我震愕。
但……經過剛才,我稍微有點明白了——流星街的人所處的生存環境,以及,漠視生命的習慣是如何煉成的。
面對飛坦的質問,我只能沉默以對,畢竟我無法解釋為什麼我要躲開……以及我為什麼知道他的傘裡藏著的是劍。
芬克斯卻說:“也許她在別的地方見過我們。”
“不可能。”飛坦矢口否認。
俠客說:“她的眸色很特殊,我的記憶裡可沒有見過這種顏色的眼睛。”
特殊?我的眼睛……不是黑色的嗎?我有點莫名地看著俠客。
芬克斯也露出疑惑的神情,“黑色?”
俠客搖搖頭,忽然走過去關掉了燈,周圍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你看,黑暗之中是另一種顏色。”
不知為何,明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我卻清晰地看到了站在我面前的三個人——俠客、芬克斯和飛坦,他們向我投來審視、打量的目光,我甚至能看清他們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藍色的?”
“準確來說是藍綠色……”
“真詭異,我喜歡。”
藍綠色?我有些茫然地輕輕觸碰了雙眼,畢竟這副軀體我只使用過短暫的兩年時間,因此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是另一個顏色也不奇怪。不過,我的眼睛最近倒是發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譬如在黑暗中視物的能力越來越強,適應光線的能力也越來越強。
有時候半夜突然醒過來,甚至能看清吊燈上的一點汙漬。
前世時,我曾看過一個說法,據說宇宙真正的顏色最近似於藍綠色,雖然此時我看不到自己的眼睛到底是怎樣的色澤,但……能夠想象出大概的樣子。
“啪”——燈光又亮起,僅僅是一眨眼間,我便完全適應了光線的強度,而其他三人的動作則都多多少少停頓了一下,接著,我看到飛坦向我走了過來。
這一次,沒有一絲猶豫,飛坦從傘裡抽出了細長的劍,“有意思的獵物。”他冷冷地說著,伴隨一道冷厲的念氣,劍鋒向我刺來。
我回身閃開,他的出招很連貫,進擊的速度快得幾乎到了肉眼難以看清楚的地步,我只能憑藉著身體對殺氣的本能反應來躲避,“唰唰”的聲響在我耳邊來回貫穿。
“鏘”——我用裹了念氣的掌側接住了飛坦照臉劈下來的一劍,那一瞬,我似乎看到了他那雙細長的眸子裡閃過了某種類似興奮和掠奪的光芒。
好可怕。
我往後連續幾個後翻,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玩耍,到此結束。”只是眨眼的瞬間,飛坦的劍收回了傘中,念壓鋪天蓋地包圍過來。
余光中,我看到芬克斯和俠客慢悠悠似地挪了過來,截斷了我身後的其他退路。
面對三隻蜘蛛,我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勝算,可是,在他們同時向我出手的時候,身體彷彿被那混雜的強大殺氣所激怒,我興奮又恐懼地迎向他們的夾擊。
結果……似乎不言而喻。
我不知道這段短短几分鐘的打鬥過程算不算得上精彩,但我確實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一條几乎粉碎性骨折的腿和兩隻脫臼的胳膊,以及渾身上下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內傷。
最後,我被拖進了一間黑暗的四面無窗的密室,密室的牆壁上掛著為數不多卻讓人髮指的刑*具。
身體的疼痛讓我的意識異常清晰,我知道,這些大概是飛坦用來拷問別人的工具,但有時候,他拷問人其實用不到工具。
輕得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向我走了過來,抬頭時,對上了那雙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