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秋接過酒,向錢康介紹道,我的同事,秦嵐,西南師範大學中文系畢業。
秦嵐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幸會,錢書記。
錢康緊握住秦嵐的手,笑道,幸會,秦老師。來南江幾年了?
秦嵐說,只離開了四年。
錢康說,哦,不好意思,真不知道呢。
秦嵐說,錢書記日理萬機,哪能注意到我們小老百姓啊。我倒是三天兩頭的看到你。
錢康驚道,是嗎?
秦嵐抿嘴笑說,縣電視臺上啊。
錢康笑,呵呵。
莫小秋叫上車,秦嵐就要坐後排,錢康推讓說,你坐前面吧,一對美女才相稱。
莫小秋說,說秦老師倒還恰當,說我就是打擊了。
錢康笑說,你也一樣啊,紅透的蘋果,迎霜的*,正當好時候呢。
莫小秋笑說,真是殺人不見血啊,紅透的蘋果轉眼就是爛,迎霜的*來日就零落。是吧?
錢康說,真是小女子,心眼就是多。
莫小秋嗔道,還小女子呢,早就孩子他媽了。
錢康說,說不過你,開車吧。
三人上了車,轉眼就出了縣城。正是陽春三月,清亮亮的陽光,一塵不染,像是在水中濾過。遠山如黛,近處田野油菜花金燦燦一片,路邊的茅溪河青幽幽的,時有小浪花湧起,濺起花花水浪。去茅山的路也不是當年曲裡拐彎、坡陡崖險,一路平坦寬暢。行了一段,莫小秋說,真得感謝你啊,修了條這麼好的路。錢康說,國家政策好呢,我也是順水推舟。秦嵐回頭道,聽說立項到開工都很費了些周折嘛,你說得倒好輕鬆。錢康說,是嗎?秦老師也關注時政?秦嵐說,是聽我哥在說。
你哥是?
秦意啊,錢書記有沒有印象?
看你說的,下水鎮的秦鎮長嘛,咋沒印象?很不錯的,幹事很紮實。
秦嵐說,有點嘴笨哈。
錢康笑,和你比嘛,可能是遜色那麼點點。
秦嵐說,同胞兄妹,一樣的笨嘴笨舌呢。
錢康笑,你也算笨嘴笨舌,我怕就是啞巴嘍。
秦嵐一笑,啞巴做了縣委書記,南江不鴉雀無聲才怪。
三人同時笑起來。
車子路過茅山鄉政府,莫小秋回頭問錢康,打聲招呼不?
錢康開玩笑說,香車美女,不招惹麻煩了吧。
莫小秋回頭意味深長一笑,一加油,車子一溜煙過了鄉政府。
莫小秋么叔家在鄉街的盡頭,一個獨立的院子。四列三間正房,正房的兩邊還帶有廂房,雖是木樓,還是很氣派。寬大的院子水泥地坪,一塵不染,院中兩棵大桂花像兩把巨傘,一左一右的留下大片綠蔭。
莫小秋么叔莫世禮腦子靈光,過去開酒作坊、打米磨面,後來經營磚瓦廠,在茅山也還算個能人,日子打理得紅紅火火。錢康和他也是熟人,見侄女拉了縣委書記來,一張老臉笑開了花,忙裡忙外,生怕招呼不周到。
天氣好,高天白雲,陽光如水,山野田園的花香隨了縷縷春風飄來,瀰漫在空氣中,讓人心醉醉的。大家在院子裡喝茶聊天。錢康主動問些家常,莫世禮一一道盡。說到他的磚廠,更是一臉興奮,說他現在的磚瓦多數都供縣城基建了,銷路很好,目前正在擴大規模。莫世禮感嘆,過去做夢都想到過,自己的磚瓦能供到縣城,一聲聲感謝錢康,說得那條路象是專為他修築的一樣。
秦嵐是第一次進茅山,樣樣都很驚奇,不斷的有話要問。莫小秋有意把話留給錢康回答,錢康也很有興致,把茅山成年舊事當做作家珍,說得趣味盎然。秦嵐學中文的,有一份文學才情,那些典故、趣事聽得痴痴迷迷,一直到飯菜上桌,還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