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唇微微笑起來:為一個男人鬧?就憑這一點,顧朗茳,你是顧家的親生孫子又怎樣?你贏不了我。
顧朗茳一見季斐出來了,本來跟個大流氓似的坐車蓋上,這下子連忙跳了下來,季斐也跑過去了,往他身後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你在幹什麼?”
顧朗茳的痞笑立刻收起來了,用目光將季斐上下仔細檢查了一遍,“有沒有打你?”
季斐道,“當然沒有。”
“有沒有罵你?”
“沒。”
“有沒有讓你吃東西?”
季斐一愣,這都問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他不回答他了,急道,“你哪裡找了這麼多人來?快撤了吧,你爺爺很生氣。”
“誰說他是我爺爺了”,顧朗茳這話聲音低,下一句卻故意提高了嗓音,“打小家裡就只有我跟我爸兩人,你是知道的。”
顧敬坤臉色一變,看了顧朗茳一眼,他突然意識到他現在最緊要的事根本不是讓顧朗茳跟那叫季斐的孩子斷了關係,而是把顧朗茳的心從顧時殷身邊奪回來,讓他認祖歸宗。現在看來,顧朗茳對於回到顧家這件事毫無興趣,顧家的一切對於他也似乎毫無吸引力,若他在這時候逼著他與那姓季的孩子分開,依他的脾氣,加上顧時殷從旁慫恿,只怕最後顧朗茳不緊沒跟那姓季的孩子分開,反倒要跟顧家徹底斷了關係。如果真的演變成這樣,實在得不償失。
他要管教顧朗茳,教他什麼是規矩原則,首先一點,顧朗茳必須是顧家的人。
何況他之所以要管顧朗茳,本身也是因為他是他孫子,他希望他好,而不是一逼之下讓他越走越遠。
這樣考慮之下,顧敬坤心裡有了另一番計量,可是抬眼一看那幾輛大車擺著,幾十個人裝模作樣地站著,他的火氣就壓不下去,真是個兔崽子,兔崽子,連親爺爺也敢對付!再瞧瞧旁邊那群圍觀的市民,顧敬坤更覺得頭疼了,家事鬧成這樣,不僅難看,處理不當,影響也不好。
這時候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卡”,幾個人推著鏡頭過來,說,“收工了。”
旁邊圍觀的市民恍然大悟,“我說呢,原來是在拍戲,難怪一個個擺出一副拿槍的姿勢躲在車門後面手卻是空的,什麼武器都沒拿。”
顧浩海一愣,就這麼完了?
這時候顧朗茳走過來,走到顧敬坤身前。
兩人對視著,一個威嚴沉穩,一個年輕張揚。
顧朗茳忽然低低笑了聲,壓低聲音道,“老爺子,面子都給你做全了,只是你別以為我真的是在鬧著玩,真惹急了,也不一定不會變成真的。我是不怕鬧的人盡皆知的,我喜歡他本來就巴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是既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接受,我也犯不著把自己和他當成談資讓人指指點點。可你下次再這樣,我是不怕當著別人的面”,他看一眼身後仍沒有散去的圍觀市民,“你要知道,我顧朗茳喜歡男人是從來不怕讓人知道的,您要是講面子不想人盡皆知,就別再揹著我帶走我的人。真鬧開了,我是沒有關係,咱們經商的葷素不忌,賺的了錢就是英雄,沒特殊愛好的還顯不出身世成迷與眾不同呢。不像你們,八大條六大律的,平時八面威風,出點紕漏就完了,想東山再起是不可能的。真要玩,誰輸誰贏還不一定。退一萬步,你真有本事逼的我混不下去,大不了我跟我爸出國去,反正我爸也在想要不要移移發展重心,我跟季斐正好移個民去國外正式結婚,生活樂呵著呢。”
顧敬坤微微抬了抬眉毛,看著顧朗茳。他倒沒想到,顧朗茳看著囂張跋扈、張揚衝動,行事倒周全,話說的不好聽,但句句在理。
這不是舊時代,任你位置再高也不可能隨便把人給抄家問嶄了,何況顧時殷這樣的人,輕易是沒有人動的了的。當然,他們顧家要是存了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