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遷的眸光似刀,恨不得將這個別有用心的混蛋亂刀砍死,樂辰景卻心情大好道:“有本事你就自己離開,我可不走。”
安子遷的咬了咬牙道:“行,我家大舅子不走,我也不走,只是救苦救難的大舅子,可不可以借一套衣服給我換上?我這樣去赴宴只怕還得治個不敬之罪,到時候大舅子你臉上也無光。”
他那幾句大舅子叫的樂辰景咬牙切齒,眼神冷冷的看著他道:“我在宮裡沒有備用的衣服!在宮裡能有換洗男裝的人也只有公公們了,要不我去替妹夫借一套過來。”
安子遷怒目相視,樂辰景直接無視他,正在此時一個身穿正二品官服約莫五十歲的魁梧男子走出來道:“世子忿然而去,不料卻還在這裡,可是想通呢?”
安子遷扭頭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一看到他微微一驚,樂辰景的聲音卻已響起:“崔尚書想多了,若說到想通之事只怕也是崔尚書想通。本世子送崔尚書一句話,一個人若是太過固執很有可能會傷及自己的根本。對了,本世子方才離開不過是去找我的妹夫而已,不料卻在門口遇到他了,正想和他一起去赴聖上的宮宴。”
來人正是兵部尚書崔文滔,方才兩人在軍機處商議南疆動亂派兵之事,因為政見不和大吵了一架,南疆的那些兵馬大多都是跟在樂辰景身邊已久的良將,他這一次被調進京成為兵部侍郎之後,崔文滔便將那些一直跟在樂辰景身邊的將領換去許多,沒料到這一換將那邊卻傳來了兵士鬧事之事,緊接著南疆的拉詔族又起了暴亂,因為這一鬧事,那邊如今已亂成了一團。
今早摺子便送進了宮,皇帝上朝時大怒,將崔文滔大罵了一頓,剛好樂辰景又去驛站接安子遷,這事便錯過了,崔文滔退朝之後回到軍機處便命人去洛王府請樂辰景,不料門房說樂辰景已進宮,於是他又託宮裡公公去尋,樂辰景到軍機處之後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後,便對崔文滔一陣冷嘲熱諷,崔文滔雖然是武官,卻是出了句的口才出眾之輩,當即不客氣的和樂辰景反唇相譏。
依著樂辰景的性子是恨不得把崔文滔給大劈八塊,只是他也知道此時是多事之秋,實不能再生出什麼事情來,當下一腳把桌子給踢翻便走了出來,卻遇到了安子遷。
崔文滔看到安子遷的長相覺得十分相熟,又想起日前收到的那封信,知道安子遷的身份之後心裡有了幾分瞭然,也不去和樂辰景做口舌之爭,卻笑著看著安子遷道:“原來這位便是安家主,幸會幸會!”
安子遷來西京之前就曾聽安大老爺說起崔文滔,知安大老爺和他的關係,當下行禮道:“草民安子遷見過崔尚書。”
崔文滔將安子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後道:“不錯,果真是一表人才,安家主當真是極有家主之威。”
安子遷聽不出他話裡的喜怒,當下淺笑道:“崔尚書謬讚了。”
崔文滔見他雖然全身盡溼,頭髮也有些凌亂卻不顯一絲狼狽,更沒有傳聞中猥瑣之態,更沒有一分商人而有的那銅臭之色,氣質中盡顯磊落風流之色,他心裡倒生出了幾分喜歡。只是他和洛王府之間的關係卻一直都處於不和的狀態,若是冒然示好卻也顯得有些不妥,再則他本是朝中的二品大員,實不能對一介皇商流露出太多的關切。
他當下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安子遷道:“安家主要赴宴怎麼如此狼狽?難道不怕在聖前失儀?”
安子遷嘆了一口氣後道:“草民方才在御花園裡遊玩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湖裡,身上衣裳盡溼,卻又沒有衣服換,正在為此事發愁。”
崔文滔笑了笑後道:“原來如此,世子沒有換洗的衣服放在宮裡嗎?”
樂辰景還未回答,安子遷忙道:“世子他沒有衣服在宮裡,想幫忙也幫不上,如今草民是赴宴恐有失儀,不赴宴又恐抗詣,如今才真真是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