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這些天發生了什麼?”青顏好生抱怨的樣子,“整整三天,我都在巖島上治那豬頭,可糟蹋了隨身帶著的幾副好藥了!”
“什麼?這是為什麼?”尹封城大感意外,“怎麼沒人告訴我!”
“你闖了禍,總是要有個人來善後不是?”青顏道,“本來我是不想理那豬頭的傷勢的,誰知他父母告到審神司,說你將他頭部打成重傷,腦子傷到了,後半生都要痴傻,讓審神司捉拿你重判。耄耋知道我懂醫,又與你交情好,就派人找到我,託我去島上看看那豬頭的傷勢,是不是如他父母所說。”
“那……怎麼樣了?”
“確實是頭部重傷,可以後會不會痴傻,一時半會兒哪看得出來啊。不過有我的上好的金創藥,恢復傷勢是沒有問題的,看他醒後倒是裝瘋扮傻了一陣,天天哭鬧,我就嚇他了一嚇,說這島上,遍佈著你的耳目,小心你再來將他打一頓。這才消停,我看他挺精的,哪有智力受損一說?只不過可惜了我的好藥,為了讓他快點恢復,全給用上了!本是留著給南宮家參加靈武大會受傷的人用的,這下,只能快馬加鞭從安和城再送來了,”
尹封城聽得真想再去收拾他一頓,青顏姐的藥豈是那豬頭配用的?
害得青顏姐也搭進去,她很是不好受:“還有這一出?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還要帶孩子,不值得這麼奔波勞碌。真是謝謝你了,青顏姐。”
青顏喝了一口茶,擺擺手:“告訴你?憑你這性子,怕是又要將那豬頭一頓好打,連他父母也不放過吧!不過你真要謝,應該謝一個叫無名的。本來這豬頭父母還是不依的,是他找到他們,勸說了半天,人家才肯罷休,我看他啊,多半對你有意思,哈哈。”
“感情你是來八卦的……”尹封城一陣臉紅,但馬上又想到,她對無名而言,和他手頭上那些案子裡的受害者恐是一樣的,哪有什麼有意思,頂多是憐憫同情罷了。
青顏丟了一堆去城裡物色的衣裳首飾,吩咐尹封城莫再要穿紅戴綠出去嚇人,便離開了。
尹封城擇了幾件全黑的,搭在一起,覺得又幹淨利落又有氣勢,就地就換了。一邊對著鏡子照一邊比劃著招數,嘴裡嘟囔:“待會兒再換一身全紅的,好好打扮打扮,也不比薛靈鳳差很多啊……誒,不跟她比不跟她比……”
正在這時,無名來了,看尹封城穿成這樣,猜想這不是要出去殺人,就是要出去揍人,趕緊過去拉住她:“被害者差點死在你手下,害人者又差點被你打殘,還不學乖?枉我替你求情!”
尹封城撥開他的手:“我打了人,罪責我領,不用你多管閒事。”
“呵,這不識好人心的丫頭……”無名嗤笑一聲,“敢做敢當,我敬你大義。可牽了這麼多人替你善後,我笑你莽撞……沒腦子!”
“你……”尹封城生氣,可轉念一想,他說的也並沒有錯。
應該悄悄兒地將那豬頭做掉……
“你是如何說服葛氏夫婦不找我麻煩的?”尹封城又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把這些天聽到的女魔頭的傳聞,再添油加醋地說一遭罷了。嚇得他們屁滾尿流,謝你留他們兒子一條小命都來不及,那還有膽子告你?”無名笑笑,“話說,那些傳聞是真的嗎?看你這些天的所作所為,我看,至少有七成都是真的。”
尹封城哭笑不得地橫了他一眼。
無名又笑道:“這第一樁案子,你算是入夥了,雖說不按章法,但也算可教之才,勉強收了你,以後跟著我幹,可要聽我的話,不去胡來了。”
“哼,那隻怕這審神司要處理的案子更多了……免了免了,饒了我吧……”尹封城也暗暗地怕自己收不住脾氣,鬧出更多事來,惡人也就算了,就怕太魯莽,枉殺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