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把事情想的簡單,也不去糾正。但今兒這事,薛意濃是在保護她吧,至少她覺得是,眼裡看她時難免多了幾分感激。
縱然日後被廢,她也有足夠的時間去攀上眼前的這棵大樹了。
薛意濃被徐疏桐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她道:“娘娘說的有道理,朕會記得,要是娘娘哪天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朕也會為你做主,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徐疏桐再三感謝,只是心裡到底不以為然。經過的事太多,心傷得太深,她已無力再去愛一個人。
薛意濃見她應得高興,眼神卻是落寞的,不由得幾分猜測,到底還是猜不準。
宮門外,任公公帶著幾個太監將奏摺搬過來,堆得跟小山一樣多。徐疏桐見她要忙,忙起身不再打擾她,走出門外,吹了一陣涼風。
薛意濃的話,吹起她心底漣漪陣陣。
存惜見徐疏桐發呆,忙上前道:“娘娘怎麼了?剛不是和皇上說的挺好麼。怎麼這會兒就難過了。”
“是呀,連本宮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女子多愁,為一點事也能胡思亂想半天的。”徐疏桐的目光不知看在哪裡,散淡的很。自己亦在心中嘲笑一回,不過是一點子的憐惜,自己就好像覺得春暖花開了。
她搖搖頭,覺得一切都是錯覺。
日子安靜了幾天,不過安靜總是讓人害怕,怕裡頭醞釀著一些不平靜,一些出乎意料的風暴。
這一天,薛意濃還未上朝。朝中早就議論紛紛,為皇上宿在錦繡宮的事,一幫人在噴火,對皇上的行為指指點點,一幫人在沉默,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薛定山坐在蟠龍紅木大椅上,看著群臣,耳邊盡都是一些對薛意濃不好的話,他的兩隻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朝中的氣氛一時混亂,安靜,沉默。
朝會還未開始,就有人跟薛定山來彙報。“太上皇您看,皇上這事當如何處理為好?”
薛定山默默不語,他雖貴為太上皇,但說的話分量甚重,他的態度有時候就是一股巨大的風浪,可能會拍死自己的兒子,他曉得其中的關節,只是反問道:“你以為呢?”
“本官認為該公事公辦,這是我等言官的職責。”
“嗯。”
薛定山不肯多致辭,那些上前來討主意的大臣們,在得知無果之後,又回到人群繼續議論,直到任公公的聲音響徹朝堂之上。
“皇上駕到!”
亂成一團的朝臣們都閉了嘴巴,按著官職大小,站了隊,分了左右。一見薛意濃升了龍座,齊齊跪下,高呼萬歲。
“平身吧!”
她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大殿之中,人人均聽得十分清楚。大臣們起身後,任公公揹著每日必備口訣,“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言官出列。“啟奏陛下,臣徐嘯良有事啟奏,近日聞得陛下,同宿徐貴妃宮中不知可有此事?依微臣之見,陛下此舉,與法制不合,還請陛下三思。”
薛意濃靜靜的聽著,她就知道這事早晚會來,不過她並不在意這些人說什麼,只是目光掃過徐嘯良的臉,又招呼任公公上前,讓他附耳傾聽,薛意濃說了幾句話,任公公點了頭。
“其他人還有話說嗎?”
又來了兩位言官,一同啟奏此事。他們靜靜的等著薛意濃髮落,薛意濃垂眸道:“朕曉得了,你們的話,朕會考慮的。”
大臣一聽,皇上竟然乖乖聽話,態度中肯,原本打算要跟皇上槓一槓的,現在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是新皇和群臣的較量,儘管是第一次,但是一旦新皇妥協,那麼往後將要開啟的局面,將是群臣的強勢,薛意濃自然十分清楚,只是她的暫時退讓,亦有所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