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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頁

景流在一旁撓了撓頭:「其實這些本不該屬下同將軍說,將軍該去問王爺才是。」

「問他與問你有區別?」

若葉濯想讓她知曉,她問誰都會知曉,若葉濯不想讓她知曉,她問誰都是白費工夫。

景流想了想:「王爺其實不想讓將軍為難。」

葉濯若是怕她為難,就不會同意他與她說這些了。

「胡亂揣度王爺的意思,」她板起臉來嚇唬他,「是想挨罰了。」

景流一怔,連忙抱拳躬身:「屬下知罪,屬下只是……」

趙明錦在心中嘖嘖感嘆,怎麼主子聰慧又精明,教出的手下一個比一個憨厚實在。

「罷了,」她擺手,打斷他的話,「我與王爺相識日久,我的脾性他最清楚,這點兒小事還不至於為難。」

一日是師兄,終生是師兄,無論師兄身份為何,她待他的情意不會變。

至於南淵,長嶺邊關有她守護過的土地與百姓,長安城中有她的知己好友與想要共度餘生的夫君,所以終此一生,她都會守住他們。

若他日兩國刀兵又起,她與師兄戰場相見,那麼一個是為北澤出征,一個是為南淵而戰,他們便是敵人。屆時無論是師兄還是她,都不會是心慈手軟,亦不會念及舊情。

不過,他們兩個兵戎相見的可能實在是微乎其微。畢竟北澤皇室裡,還有個阿穆達!

阿穆達這人,雖然功夫不太行,領兵不太行,謀略也不太行,但他挑事很行,作妖很行,總之他有一顆與他能力不大匹配的野心。

知曉所有的一切,趙明錦也釐清了,師兄重傷被囚,約莫就是阿穆達的手筆。

阿穆達眼下……還真是「內憂外患」。

問罷這些,趙明錦思緒仍有些混亂,自然也沒心思去市集走走看看了,索性抬腳轉身,回了碧錦園。

在竹林中的石桌旁坐下,半個時辰過去,她又起身,往倚月軒去了。

師兄在倚月軒中養傷,她怕旁人粗心,照料不好,所以特意著了紅兒過去照看。

到得倚月軒時,師兄正在桃樹下小憩,紅兒見她過來,正要福身,就聽明斐開口:「是小錦來了麼?」

趙明錦勾唇一笑:「師兄耳朵還是這麼靈,」頓了頓,她看向紅兒,「去尋綠兒,做些糕點送過來。」

「是,紅兒這就去。」

明斐從躺椅上起身,看了看石桌上擺著的兩碟糕點,又看了看她,好歹也是想將人支走,也不尋個好一點兒的由頭。

「出什麼事了?」

趙明錦搖頭:「沒甚大事,只是突然想起來,師兄之前既在北澤,當也知北澤與南淵戰事不斷。若有朝一日師兄成了上位者,又當如何選擇?開疆拓土,還是與民休息?」

明斐一怔,臉色微有些白,許久後他斂下望著她的眸光,笑了笑:「你都知曉了。」

他的笑沒了往日的暢然灑脫,帶了幾分淺淺的苦,又帶了幾分濃濃的嘲。

「是。」

「我與阿穆達,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她點點頭:「猜到了。」

若非於阿穆達登上北澤王位有關礙,阿穆達也不會派人重傷他,將他囚禁,甚至想出以他來誣陷她與葉濯的法子。

阿穆達望著南淵朝堂內亂,一來可以同北澤王邀功討賞,二來也可趁亂再掀戰事。

到時,勝負難定。

「小錦帶兵徵戰多年,當知北澤人狡詐多端,不怕……這是我與阿穆達設下的苦肉計?」

「他若真那麼聰明,也不至於六年來一直在我手下吃敗仗。」

雖說他吃敗仗,十有八九是靠葉濯和顧雲白的籌劃,但十之一二也有她用人不疑,從諫如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