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蘇展頂罪,無論成功與否都會得罪石相,石相一怒,婚事自會作罷,屆時兩人嫁娶再不相干。
只可惜,安慶千算萬算,沒算到蘇展是個一根筋,認準了的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葉濯:「……阿錦以為,我喜歡安慶。」
難怪她那夜會說「娶不到心儀之人」,果然是誤會了。
「不是麼?」
「不是,」見她臉上寫滿了不信這兩個大字,他解釋,「安慶幼時長在宮中,頗得母后喜愛,我與皇上雖與她走得近些,卻也只拿她當妹妹看待。父皇駕崩後,朝堂不穩後宮紛亂,母后將她送出了宮,之後再未見過。」
「情深緣淺,可惜可惜。」
還是不信他。
葉濯放下手中酒罈,隔著石桌傾身靠近,眉眼間全是篤定與認真:「阿錦,若真情深,怎會緣淺。」
趙明錦只覺他話中深意重重,卻一時頭暈腦脹探不明白。
她揉揉眉心:「也罷,王爺確實沒必要拿此事騙我,信你就是。」
語氣敷衍的讓他眸光微微一暗。
兩相一陣沉默。
許久之後,葉濯才若有所思地喚了她一聲:「阿錦。」
「嗯?」
「你師兄……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自然是世間待我最好的,」趙明錦聲音一頓,「你怎麼知道我有個師兄?」
「你自己說的,」他偏開視線,看向空中朗月,聲音很輕,「在夢中。」
那夜怕她身子不適,睡不安穩,葉濯曾去過她房中。
不過她睡得極香極沉,似乎還做了個美夢,唇角翹著,連他靠近都沒有察覺。
後來他伸手給她掖被角,卻突然被她握住了手腕,然後聽到了她的一聲低喃。
趙明錦臉色變了幾變,嘴角抽動,不知到底該質問他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她屋子裡去做什麼,還是該啐一聲,罵他一句登徒浪子。
但以他二人的面子上的關係,說這些實在不適合。
她仰頭喝了口酒:「我夢裡認錯人了。」
陡然記起葉濯在夢中練劍的情景,趙明錦眸光一轉,驀地出手朝他偷襲過去,直取他手中的酒罈子。
聲色坦蕩又爽朗:「我在夢中看到的人,是你。」
夢境就是夢境,全然不能當真。
葉濯那三腳貓的功夫,在趙明錦手下勉強走了五招就敗下陣來,酒罈子也易了主。
趙明錦得意洋洋的看他,笑出了聲。
「王爺,承讓了。」
葉濯勾起唇角,眼中閃著不加掩飾的笑意與寵溺,可惜她只顧著將酒倒進自己的酒罈子裡,根本沒注意到。
「阿錦。」
趙明錦停了手上的動作,直起身來看他。
「京城無趣,可想出去走走。」
「去哪兒。」
「嶽州府。」
嶽山書院正處於嶽州府地界。
景流杳無音訊,景毅以為葉濯不想管,擔心的都掉了眼淚疙瘩,卻沒想他家主子早有計劃,只是嘴上沒說。
「何時啟程?」
「後日。」
「只你我二人?」
葉濯點頭。
趙明錦將酒罈子往上提了提:「那……禮尚往來,我保護你!」
第31章 、030
按照景毅所說,景流是被秘密派往嶽山書院,之前連他都不知曉。
後來還是因為趙明錦開始查鄭錫的案子,葉濯想了解鄭錫在書院讀書過往,命景毅傳信與景流,景毅才得知。
當時葉濯傳與景流的信,是得了回信的,可再之後景流就徹底沒了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