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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她宰了四個人,而且還毫髮無傷!”一位頭髮灰白的老兵歡欣鼓舞地說著。“請求您的原諒,吾後。我沒有任何不敬之意。”

“如果斐茲沒有把那個抓住輕步的頭不放的那個人殺了,事情可就不是現在這樣了。”珂翠肯平靜地說道。她非但不炫耀勝利,反而確保我也得到應有的重視,大家也就更尊敬她了。

他們大聲恭喜她,然後憤怒地說著明天要搜遍公鹿堡所有的森林。“我們這些士兵真該為王后無法平安騎馬出遊而感到羞恥!”一名女子宣稱。她手握刀柄發誓翌日就要再手刃那些被冶煉的人,讓他們血債血還,其他人也跟著附和,有些人虛張聲勢,另一些人則為了王后的平安歸來鬆了一口氣,談話的氣氛因此愈來愈熱烈,聲音也愈來愈大了。這可是不折不扣的凱旋而歸,直到惟真抵達為止。他沒命似的騎著一匹汗流浹背的馬,從遠處急馳而來。我這時才知道這項搜尋行動早已展開多時,而人們只能猜測自從惟真獲悉他的夫人失蹤時,騎遍了多少條路四處尋找。

“你怎麼這麼傻,在這麼遠的地方迷路!”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語調不怎麼溫和。我看著她傲氣盡失地低下頭,也聽到身邊的人們正喃喃評論著。從那時起情況就變糟了,他並沒有當眾教訓她,但我看到他聆聽她平鋪直敘事情經過,以及如何殺人自衛時皺眉的模樣。

他不喜歡她如此坦白地當眾提及一群被冶煉的人。這些人不但膽敢攻擊王后,而且極可能還滯留在公鹿堡境內,說穿了惟真希望大家從明天開始都對此事保持沉默,尤其不能提到他們膽敢攻擊的物件正是王后本人。惟真用兇狠的眼神看著我,好像一切都是我造成似的,接著粗魯地從他的侍衛隊中強行徵募兩匹無人騎乘的馬,好讓他和王后能儘快騎回公鹿堡。他忽然將她拉離侍衛隊,然後帶她騎馬飛奔回公鹿堡,好像愈快到達就能安全似的,似乎不明白自己這麼做,無異是剝奪了侍衛隊護送王后平安回家的榮耀。

我自己則和侍衛隊們慢慢騎馬回去,試著不去聽士兵們不高興的言談。他們不完全在批評王儲,反而繼續稱讚王后勇敢的精神,也為她沒能得到惟真的擁抱和好話相迎而感到難過,即使有人想到帝尊的所作所為,也沒人敢說出來。

稍晚當我在馬廄裡照料好煤灰之後,也幫博瑞屈和阿手將輕步和惟真的坐騎真理安頓好,博瑞屈則抱怨兩匹馬遭受了嚴重的折磨。輕步在攻擊事件中受了輕傷,它的嘴也因猛力掙脫束縛而受傷發炎,幸好兩匹馬都沒有永久性的傷害。博瑞屈派阿手替它們準備溫熱的穀粒粥,這才平靜地說出帝尊稍早把馬兒牽進馬廄,卻沒提珂翠肯的事就往堡裡而去。直到後來一位馬童詢問輕步的去向時,博瑞屈這才有了警覺。當他為了得知真相而斗膽詢問帝尊本人時,帝尊卻回答說他以為珂翠肯已經一路由侍衛陪同回來了。如此說來,博瑞屈是拉警報的人,而帝尊卻對自己何時離開道路含糊其詞,也沒說清楚狐狸後來把他帶到哪兒去了,更別提珂

翠肯可能的去向。“他對路線很熟。”博瑞屈在阿手拿穀粒粥回來時喃喃地說著,我知道他不是在說那隻狐狸。

當晚,我腳步沉重地走回堡裡,我的心也同樣沉重。我不願去想珂翠肯的感受,也不願深思守衛室裡的閒言閒語,就回到房裡換下衣服躺在床上,也立刻睡著了。莫莉在我的夢中等著我,我也唯有如此才得以平靜。

不一會兒就有人猛敲已經上鎖的房門,把我給吵醒了。我起身開門,只見一位睡眼惺忪的侍童,說惟真找我到他的地圖室去。我告訴他我知道該怎麼走,然後叫他回去睡覺,然後急忙著裝下樓,心中納悶不知又有什麼災難即將降臨在我們身上。

惟真在那兒等我,而爐火似乎是房裡唯一的光源。他的頭髮凌亂,還在睡衣外罩了一件睡袍,看來也是一副剛起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