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說過現在是凌晨,但帝尊從來沒在凌晨就醒來過……我的時間感出了些問題。
欲意慢慢地走向我,然後站在我跟前。我沒有試著移動好看到他的臉,只是緊握住自己僅存的力量。我在他用腳狠狠踢我時倒抽了一口氣,而他也幾乎同時用精技力量猛烈撞擊我的內心。在那裡,我至少穩住了自己,只見欲意經由鼻子短促呼吸,再用鼻息把氣噴出來,然後走回帝尊身邊。
“國王陛下,您已經無所不用其極地折磨他的身體,且未引發從現在起一個月仍明顯可見的損害。但是,他的內心依然堅強抵抗,雖說痛苦可以分散他的心防,卻無法根深蒂固地減弱他的精技力量。我不認為您能夠用這樣的方式擊垮他。”
“我沒叫你那麼做,欲意!”帝尊嚴厲斥責他,而我聽到他移動身子好坐得舒服些。“噢,這太浪費時間了。我的公爵們已經不耐煩了,今天一定得將他擊垮。”他幾乎焦慮地詢問欲意:“我已經無所不用其極,就像你剛才說的,折磨他的身體?那你建議下一步該怎麼做?
第190節:把他交給我
“把他交給我,我能夠得到您想從他身上得到的東西。”
“不。”帝尊冷酷地拒絕。“我知道你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欲意。你把他視為充滿精技力量的滿滿的酒囊,而且想從那裡汲取這股力量。或許你最後有辦法吸光他的精力,但時候未到。我要讓他站在公爵們面前承認自己是個叛徒,還要逼他跪在王位面前哀求寬恕。我要讓他當眾譴責那些反對我的人,逼他自己控告他們,而且沒有人會懷疑他說他們是叛徒。讓普隆第親眼目睹自己的女兒遭指控,讓整個宮廷都知道原先要求大聲疾呼正義的耐辛夫人卻反而背叛了國王,還有特別為了他……那個制燭女孩,那個莫莉。”
我的內心突然間猛地一動。
“我還沒找到她,大人。”欲意繼續說道。
“安靜!”帝尊發出怒吼,語氣幾乎和黠謀國王一樣。“別用那個振奮他的心。我們不用急著找到她,他也不必親口宣稱她是個叛徒,我們大可慢慢來。就讓他接受死刑,同時讓他知道她將因他所說的話被出賣而與他共赴黃泉。我要從公鹿堡的糞坑堆到塔頂徹底剷除異己,除掉所有想背叛和反抗我的人!”他舉起酒杯對自己乾杯,然後狠狠灌下這杯酒。
我在心中想著,他的口氣很像慾念王后喝酒時的樣子,一部分是虛張聲勢,另一部分則是嗚咽般的膽怯。他恐懼自己無法控制的人,隔天就更恐懼他已掌控的那些人。
帝尊把酒杯砰一聲放下,接著靠回椅背上。“這樣吧!讓我們繼續,好嗎?科爾費,替我們把他撐起來。”
科爾費是個稱職能幹的人,並不是那種會從這種工作中取樂的人。他不溫和,卻也不會在非必要的時候太過粗魯。他站在我身後抓住我的上臂好讓我站直。他並沒有接受過浩得的訓練,而我知道自己若是迅速把頭向後撞,就能打斷他的鼻樑,或許連部分前齒都會打下來。然而,快速把頭向後撞這個動作只比把我腳下的地板撿起來容易些。我站好用雙手護住我的腹部,將痛苦推到一旁好集中力量,稍後我抬起頭看著帝尊。
我用舌頭舔著口腔內部,活動活動我的嘴,然後開口。“你殺死了你自己的父親。”
帝尊在椅子上僵住了。我身後的人渾身一緊,我也靠在他的手臂上強迫他支撐我的體重。
“是端寧和擇固執行的,但卻是你下的指令。”我平靜地說道,只見帝尊站起來了。
“但我們已經和惟真技傳了。”我提高音量,這股力道讓我汗流浹背。“惟真還活著,而且什麼都知道了。”帝尊和欲意一前一後地走向我,我把眼神轉向欲意,語氣充滿威脅。“他也知道你,欲意,他什麼都知道。”
守衛緊抓住我好讓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