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逕掃過去,韓虛清咬牙避開,仍不接招,身形一閃,連殺三名死士。
向揚一見廳上眾人,先是一愕,隨即叫道:“大家當心!”衝到與任劍清相對的一側,以防韓虛清襲擊過去,除了任劍清、慕容修等數人足堪匹敵,其餘恐怕都要當場見紅。
韓虛清卻並不向這群外客下手,儘自在大廳上飛奔急繞,掌殺死士。慕容修正要斬殺一人,竟也被韓虛清衝過去搶先打死。慕容修怒道:“韓虛清,你發什麼狗瘋!苞本大爺搶殺自己人?”
向揚低聲道:“恐怕他真是瘋了。”當下凝神聚勁,看定了韓虛清的動向,只待他掉頭襲來,便要在這一掌了斷他的性命。
便在此時,向揚身後忽起喊聲:“向大哥……向大哥!”向揚一驚回頭,卻見人牆圈子裡一個柔弱身影,懷中毛茸茸的小白虎大聲咆哮,不是趙婉雁是誰?楊小鵑手拉彈弓,正護在她身旁。
乍逢心上人雖足心喜,但在如此險地會面,向揚不免大驚,叫道:“婉雁?你,你怎麼……怎麼會來?”
趙婉雁柔聲道:“是楊姑娘帶我來的。向大哥,你……你傷得怎樣?”
她望見向揚胸前創傷,頓時滿臉擔心,憂形於色。向揚笑道:“小傷,全不礙事。倒是你……”
見趙婉雁身上乾乾淨淨,全無橫遭兇險模樣,這才安心,道:“你千萬別出來,危險得很。”
轉頭一望楊小鵑,只見她笑容滿面,說道:“向公子放心,你安心迎敵罷!”向揚心中微動,微笑道:“謝了!”
文淵來到廳中,只聽得眾聲嘈雜,死士悲嚎之聲此起彼落,竟有大半是給韓虛清所殺。文淵心道:“韓虛清殘殺屬下,定有所謀。若是發瘋,怎地不向我們出招?”
他聽見任劍清發喊,當即叫道:“任師叔,你傷勢大好了麼?大家可都安好?”
任劍清道:“好得很!文……咳,你去護著你師孃師妹,小心在意!”
文淵又聽到“師孃”二字,一怔,心道:“怎地任師叔也……且慢,師孃?是說師孃?還有師妹……”
心中一亂,正欲朝華瑄開口相詢,忽聽韓虛清大吼一聲,最後一名死士也成了韓虛清掌下亡魂。
韓虛清縱然大笑,迅如疾風的身形赫然越過滿地屍骸,足尖挑起一柄染血鋼劍,踢上半空一把握住,劍刃猛突發鏗鏗震響,所聚勁力之強已遠逾他本身修為範疇。
在成敗關頭,韓虛清決定榨盡手下死士的最後一點價值。他每一掌拍擊死士,都運上了“虎符訣”的收勁手法,儘可能在一瞬間抽取死士體內的內力。這些內力本非死士自行鍛煉出來,實為犧牲生命所換得的短暫力量,這時一被韓虛清抽走,經脈失衡,立時斃命。韓虛清如此急速強攝內力,頂多只能奪得死士的一、兩成餘力,囫圇吞棗之下,更無餘裕將這些內力轉化為本身的內功根基,卻在最短時間內積聚起驚人力道,可供他作最後一搏。
可以說,他本身幾乎也成了一個“死士”,功力暴增,卻無與之相應的根柢。韓虛清已無退路,即使日後損及真元,功力可能反退幾分,也得在此背水一戰。
要殺向揚,要殺文淵……更要把該屬於他的人奪回來!
厲吼聲中,韓虛清聚滿功力的一劍筆直刺向文淵,劍上殘紅瞬間曳成一線血光,倏地化為劃空而過的慘厲鋒芒。來勢太快,竟無一人來得及反應阻攔,尖銳的疾響刺進文淵耳膜,不禁駭然一驚:“他的功力竟然遽增如斯!”
危急萬分間,驪龍劍橫胸一擋,只劍一觸,文淵陡然被震得五指迸張,驪龍劍“嗡”地盪出個極大的圓弧,猛烈震飛。韓虛清露出猙獰喜色,血色劍光毫不停滯,直奔文淵心臟──然而就只這麼一阻,轉機已至。“天雷無妄”掌力及時從中攔截,卻是不擋血劍,磅然重擊韓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