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被見著啦,快快先躲起來罷。”說著輕輕揮了揮手,腳下一點,身形飄忽地朝那金光奔去,口中又吟起清嘯。
向揚目送兩人遠去,心中正覺莫名其妙,忽見遠方又是一個人影急奔而來,卻是一個紫衣女子,容貌甚是美麗,經過兩人身邊時略一停步,道:“勞駕!罷……剛才可有兩個穿著金、銀服色的姑娘經過?”說話之間喘息倉促,似乎是長途賓士,有點力不從心。
向揚伸手朝銀衣少女去處一指。那紫衣女子拱手道:“多謝!”一提真氣,跟著追了上去。
紫衣女子身形尚未遠去,接著又有三名少女緊隨而至,一穿鵝黃,兩穿翠綠,都是氣喘吁吁,追得十分吃力,對向揚、駱金鈴望也不望便奔過去,遠遠跟在紫衣女子之後去了。
向揚皺眉道:“這事情有點古怪。”駱金鈴嗯了一聲,心中卻比向揚明白,暗想:“難道是那些人來了?不然,何以會驚動這些女子?”
不多時,又有七八名女子先後趕來,後來的尚見得到前頭的,便沒人再停步與向揚說話。再過一會兒,竟有二三十名姑娘一齊奔至,腳步快慢有別,臉上神情也各有不同,有的憤怒,有的驚惶,也有絲毫不動聲色的,可是最奇怪者,卻是人人美貌,竟無一女例外。
算來過去了五六十人之後,才不再有人來到。向揚心道:“那銀衣姑娘說有惡人來到,總不成這些女子個個都是惡人?數十個姑娘夜裡趕路,卻又這樣零落分散,決無道理。”正自生疑,忽聽眾女來處又傳來陣陣聲響,一聽之下,似是金鐵交擊之聲。再一聽,那交擊之聲既繁且急,乃是有人正持兵刃交手過招。
向揚心道:“正主兒來了。”耳聽兵刃交鋒之聲雖響,卻頗有凝滯之意,心知出手之人中有人內力精深,藏鋒不露,另一人卻以招數凌厲取勝。黑夜之中,但見數個黑影漸漸逼近,其中一個青年男子奔在最前頭,左右遊走,手中長劍開闔變化,以一人之力對抗後面數人,雖然且戰且走,卻仍能勉力支援,將所有敵人的招數盡數接了過去。
向揚見了那青年武功身法,不禁吃了一驚,叫道:“是師弟!”駱金鈴聞言,心中猛地一震,遠遠望去,果然便似是文淵,心底暗叫不妙:“不好!那文淵已經知道我的身分,要是給他見著了我,便騙不過向揚。”
她既不願復仇良機付諸流水,又不能立時動手,徬徨之下,三步並做兩步地躲到橋後,先避開了文淵,再圖打算。向揚沒注意到她神態有異,只道她害怕來人兇狠弍鬥,躲藏起來反而較好,當下道:“姑娘,你別出來,我先打發這些傢伙。”右掌一圈,提起內勁,大步走上前去,叫道:“師弟,快過來!”
那單身獨鬥之人,正是文淵。他以寡擊眾,本已大為不利,聽得向揚呼叫,不覺大喜,眼下無暇回身,只是叫道:“師兄小心,這些人厲害得緊!”
向揚此時已然看清,圍攻文淵的共有五人,兩個中年漢子使動大刀,兩個較年輕的男子分持短槍、九節鞭,另有一個矮小老人,頭上一根頭髮也無,瘦骨稜稜,赤手空拳,招數卻最為厲害,雙手擒拿拍打,忽指忽掌,進退詭異,文淵長劍上的守勢,一大半倒是用以應付這老者。
向揚不加思索,邁步而前,左足微抬,雙掌一分,右掌呼地擊向那老者。
這一掌不但蘊藏了“夔龍勁”的功力,向揚多日來苦練的“寰宇神通”秘訣也不知不覺地融會而入,掌勁若發若收,後勁層層疊疊,浩如大海洪濤,威力何其驚人?那老人乍逢猛招,卻也臨危不亂,舍文淵而退步,每退一步,雙掌拍手三下,待得退後三步,向揚掌力已至,那老者雙掌一併,內勁疾吐,一股剛猛巨力迎了上來,威力之強,竟與雷掌平分秋色。兩人隔空對了一掌,各退一步,定睛互望,都吃了一驚,心中都叫了出來:“是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