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人總會有明白的一天的。”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心中都覺得一陣惡寒,不過此時他有一個計劃,需要借魏忠賢的權勢來達成。所以這些言不由衷的話,再噁心他也得說出來。
朱嘉柔瞥了嚴龍一眼,沒有搭腔。
魏忠賢笑道:“如此說來,雲凰郡主與嚴世侄此次仗義助拳,救下杏林醫仙陳士元老先生,也是為了家國天下計了!”他此時對嚴龍的稱謂已經變成了世侄,語氣好象又親近了一些。
嚴龍微弓著身體,回話道:“京畿重地,光天化日之下,豈能容刺客兇徒猖厥!”
魏忠賢大笑,他的笑聲很特別,就好象一口氣已經抽不上來,卻依然還要強撐著叫囂似的。他望著嚴龍道:“嚴世侄家學淵源,就是有學問,有見地,而且你年紀輕輕,就已經心雄萬夫,就更為難得了。你在永平府與我們東廠聯手大破紅槍會之事,我也是略微聽說過的,本督主很是欣賞嚴世侄。”
嚴龍謙辭道:“東廠與錦衣衛在那次行動中,出力最多,我僅是尾隨其後而已。”
說到錦衣衛,魏忠賢笑道:“嚴公雪岸在詔獄之中羈押時日頗長,遭了很多無妄之罪,後來更是在流放充軍的途中遇害,雖然兇手至今不知道是誰,但廠衛都有保護不周之責,嚴世侄對我們廠衛難道沒有一些芥蒂嗎?”
嚴龍躬身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濱,莫非皇臣,皇上恩威所至,皆是雨露,皆有因由,東廠與錦衣衛是奉皇上旨意辦事,嚴氏一門豈能有絲毫芥蒂!”
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但全部都是言不由衷的廢話。嚴龍自己都覺得一陣噁心。不過他的意思是很明確地表達出來了,那就是我們嚴家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對大明、對皇上沒有怨恨,只有感恩。
換言之,對於廠衛自然也是心無芥蒂的。
魏忠賢笑著點頭,他沒有再繼續說這個話題,他對著朱嘉柔拱手一揖道:“老奴此番前來東廠只是看一看,想不到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現在老奴要回宮去侍奉皇上了,無法相陪,還請郡主海涵。”
朱嘉柔回了一禮道:“魏公公請自便。”
魏忠賢起身,好象要走了,剛邁開步子,卻又停下來對著谷大用道:“大用啊,郡主與嚴公子幫了我們東廠的大忙,要好生招待著,不得怠慢了。”
谷大用連忙躬身抱拳道:“小人謹遵督公諭令。”
魏忠賢抬步走出議事廳。
在他身後的黑絕與白絕亦緊隨而出。
這三人一走出大廳,廳裡的凌厲威壓立即有所減弱。
谷大用將魏忠賢恭送出大門,整個議事廳內只剩下嚴龍與朱嘉柔。
朱嘉柔冷冷地看著嚴龍,嗤笑道:“嚴公子與魏督公真是投契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幾十年交情的老朋友了呢!”
嚴龍聽得出朱嘉柔語氣中滿滿的輕蔑與諷刺意味,他一笑道:“郡主息怒,只是聊些閒話而已,您不必較真。”
朱嘉柔哼了一聲,不再搭理嚴龍。
過了一會,谷大用還未回來。朱嘉柔心中不耐煩,朝門外沉聲喝道:“來人。”
聲音傳出去很遠,不一會就過來了一名東廠番子,朝朱嘉柔恭敬地道:“請問雲凰郡主有何吩咐?”
“告訴谷大用,就說本郡主要回去了,對於案情還有什麼要了解的,叫你們東廠的人上鳳舞山莊來找我吧!”朱嘉柔冷冷地道。
這名番子一愣,還未答謝,朱嘉柔劈頭就罵道:“還發什麼愣!把我的人都送至門口,再有怠慢,我唯你是問!”
這名東廠番子不明白朱嘉柔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火,但谷大用一早吩咐過他們要小心伺候著,於是便按照朱嘉柔的吩咐,忙不迭地跑去準備了。
朱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