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予的。”
老人向前跨了一步,語氣輕快:“那位大師可叫了無?”
“是。”微訝地介面。
“怎麼樣,小鳥說對了吧!”小女孩得意地晃了晃身體,笑眯眯地看著我,“師妹啊,你還知道無聊和尚現在在那兒?他約了我爺爺過來賞景,可是自己卻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一個和尚還撒謊騙人,真是可惡!”
“灩兒!不準那麼沒大沒小的!”老人厲聲喝止,“檀濟寺的小師父不是說了嘛,了無是被幽王罷了國寺主持一職,被趕下山去了。哪裡是什麼撒謊騙人,不要妄言!”
“哼!”小女孩皺了皺鼻子,不屑地說道,“那一定是他犯了錯,才被罷職的!”
“不是……”我擦了擦眼淚,低低地說道,“大師沒有犯錯。”
“嗯?”她偏著腦袋,好奇地看著我,“師妹你知道?”
皺著眉,輕輕地嘆了口氣:“大師是被牽連的。”都是被我們韓家的禍事連累的,那奸妃的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牽連?”小女孩快步走來,髮間的鈴鐺丁丁作響,“被誰牽連的?”
“被……”我一時怔怔,偏過臉,不願多說。
“灩兒,好了。”
“可是!”她跺了跺腳,聲音悶悶,“好嘛,好嘛,不問就是了。”
呀地一聲,房門輕響,我抬起頭看向來人。只見一名藍衣少年端著一個青瓷碗,含笑立在門邊,眉眼淡淡,笑容暖暖:“師傅,藥煎好。”
老人向他微微頷首:“嗯,端過來吧。”
少年目光柔和,眨眼間就到了床邊:“小妹妹,可有力氣自己喝藥?”
“嗯,應該可以。”我感激地對他點了點頭,“謝謝。”
這位溫潤的少年,淺淺一笑:“呵呵,不用謝。”
兩手微抖,顫顫地接過藥碗。或許是睡了兩天,或許是河中求生耗盡了體力。手腕一軟,眼見青瓷碗就要落到床上。可就在下一瞬,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翻掌而過,接下了那碗湯藥。我愣愣地抬起頭,直視那雙煦煦的雙眸:好漂亮的身手,好伶俐的動作,他……會武。
只見少年溫文一笑:“小妹妹發了兩天熱,又滴水未進,身體未免虛弱。”說著將青瓷碗遞給女孩:“就麻煩師妹了。”
紅衣女孩一把搶過藥碗,咚地一聲坐在了床沿上,舀起一勺黑乎乎的藥汁,有些笨拙地吹了吹,興奮地眨了眨眼睛:“師妹,乖,張嘴哦~”邊說,邊噢起嘴巴,樣子煞是純真可愛。
跟著她的動作,不自覺的張開嘴巴,苦澀的藥汁沒入口中,滑入喉嚨,讓我微微怔住。為何如此輕易地相信他們?為何如此隨便地吞下湯藥?是因為他們眼中的真誠和溫暖嗎?
是,大概是。畢竟我已經經歷了太多的陰謀詭計,畢竟我已經經歷了太多的鮮紅血腥,畢竟我已經太久沒有這樣安全靜心。一動不動地看著女孩靈動的眸子,純淨清澈的讓我好羨慕好羨慕。淚水悄悄地滑落,眼前像是架起了一個三稜鏡,模模糊糊、分層錯落,讓我看不清周圍。
“唉?師妹!師妹!”感覺一隻小手輕輕地撫了撫我的臉頰,輕靈的聲音就在耳畔,“是不是太苦了?”這句話好像孃親,淚水洶湧而出,我哀嚎一聲,肆意地發洩著滿心的傷痛。
“師兄!師兄!快給小師妹買麥芽糖去!快呀!快呀!”
“灩兒~”沉沉的聲音響起,感覺到身前覆上了一片陰影,我擦了擦眼角,慢慢抬起頭。只見老人站在床頭,雙目幽幽,半晌嘆了一口氣:“孩子,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過去?怎能過去?一次次慘慘別離,一幕幕悽悽圖景,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頭,時時提醒我:這條命不單單是你自己的,你揹負了太多人的血淚。在報仇雪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