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豬頭主事沒料到對方的援軍來的如此之快,躲在人群中哆嗦道“我們是稅務司的,接到舉報說滿園春偷逃稅銀、私設分店,過來檢查檢查,也好還賽老闆個清白。”
“檢查?檢查還要出動這麼多兵力?我看你是要抄家吧!”沈乞冷哼道。
豬頭主事探出半個豬頭,細聲陪笑道:“他們拒不合作,毆打稅官,下官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他對背後的黑幕瞭解一些,是以即便心裡長草,也要咬牙硬撐著。
所謂縣官不如現管,比起隆威郡王那高在雲端地聲望,還是相府所擁有的對滿朝官吏陟罰臧否的權利,更讓他畏懼。
沈乞本就不是伶牙俐齒之人,被這胖子不軟不硬頂幾句,直覺他說得合情合理,一時竟想不出什麼話來回擊。
就在他有些尷尬之時,道左響起了嫵媚的笑聲:“我說這位主事大人,真是吃了豬油蒙了心,也不看看這是誰的買賣。”順著聲音望去,便見一個身穿翠色衣裙,外罩棗紅流蘇披風的**,在幾個黑衣衛士的護衛下,從夜色中走出。
見那女子出現,沈乞不由鬆口氣,若是逼得讓王爺親自出馬,他的罪過可就大了。好在莊老闆來了。
“你是誰?”豬頭主事卻不認得莊蝶兒。
“奴家姓莊,夫家姓石,你喊我石夫人即可。”莊蝶兒儀容高貴,聲音清淡。
“好大地口氣啊!”豬頭主事眨巴著小眼睛,見對方的人越來越多,知道不可能佔到便宜,嘿嘿冷笑道:“想必你就是滿園春的莊老闆。來的正好,明日帶著賬本去稅務司走一趟。沒查清楚之前不許開門。”說完便帶著一干手下撤走了。
自始至終。秦雷都沒有露面,他只是在黑暗中靜靜的看著一切地發生,他知道這件事絕不是孤立地,若是這次都要自己出面解決,那將來麻煩四起的時候,他即使疲於奔命,也無法將所有地窟窿都堵上。
“王爺。”莊蝶兒地聲音將他從思緒中喚回。
“唔,”秦雷朝她點點頭,輕聲道:“看來有人要跟我們動手了。”
莊蝶兒掩嘴輕笑道:“只要有王爺在,咱們這些蝦兵蟹將就是大樹底下好乘涼。不擔心的。”
秦雷沒好氣笑道:“今日你也看到了,他們不打算過度激怒孤王,難道這種騒擾也要孤出面擺平嗎?”
莊蝶兒這才正經起來,柔聲道:“兵對兵、將對將,那些嘍當然由我們這些嘍對付了。”
秦雷呵呵笑道:“你是大將,可不是嘍!”莊蝶兒聽了心中暗喜,朝秦雷微微一福道:“不管是什麼,都要為王爺分憂解難就是了。”
秦雷點點頭,摸一下馬鬃,微笑道:“對方之所以膽敢囂張。無非就是仰仗著背後的勢力,以及他們官差的身份。你們無需太過在意,有人來了就打將出去,大不了孤王和他們的堂官對簿朝堂。”
莊蝶兒抿嘴輕笑道:“王爺著眼大局,對咱們這些蠅營狗苟卻是有些不甚瞭解。”有些猶豫地望了秦雷一眼,小聲道:“那些人雖然可恨,可是打不得的。”
秦雷微微皺眉道:“說仔細點。”
莊蝶兒仰頭看著秦雷道:“這開門做買賣,就要有上有賣家下有買家。就拿這滿園春來說吧,咱們要從人市上買瘦馬,從菜市上進酒菜,至於胭脂水粉、木炭柴火這些日常所用,也是需要從旁人那裡買的。而沒有客人們光顧的話。咱們也是開不下去的。”
這女人嘴皮子相當厲害。在秦雷面前依然吧啦吧啦,跟炒豆子似的:“咱們家硬氣。固然不怕這些小人報復,可那些買家賣家可不敢惹這些貪官汙吏,縣官不如現管啊,王爺。”說著意識到自己有些張揚,又福一福道:“妾身妄言無狀、王爺恕罪。”
秦雷苦笑一聲道:“正地反的都讓你一人說了,孤還能說什麼